小楓的臉更紅了，她舉著麵巾紙，輕輕的幫手塚擦著臉上的水珠。

前排的司機不自然的咳了一聲，然後按下駕駛座上的按鈕，座位兩旁的簾子拉了起來，阻擋了前排和後排之間的景象。

因為簾子的遮擋，後排的光線暗了一些，手塚始終看著小楓，沒說話，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然而那微微顫動的睫毛，泄露了他的緊張。

緊張啊，想他手塚國光，麵對任何事情，任何挑戰，甚至是在網球比賽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緊張過，沒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緊張。

是的，他緊張，生平第一次，有個女孩子用這麼輕柔的動作撫著他的臉頰，記憶中，媽媽也不曾這樣對過他。

安藤楓，她是第一個不怕他冰山臉的人，她也是第一個不顧他的拒絕闖進他生活的人，她更是第一個當著網球部所有人的麵，跳起身親吻他的人。

他的人生，有太多的‘第一次’的記憶，都是跟她一起創造的。

其實，不止手塚，小楓自己也緊張，他的注視讓她感覺呼吸困難，她加快手上的動作，胡亂的在手塚的臉上晃了幾下，然後收回自己的手，不敢看他。

曖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手塚也回過頭坐好，從新帶上眼鏡，此刻，他該慶幸，後座的光線夠暗，而小楓又看著彆的地方，因此她看不到他臉上淡淡的紅暈。

****

“旺旺……！”

當手塚先把小楓送回家，再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剛一開門，球球就一陣撒歡的跑了過來，親熱的繞著他的腳邊蹦來蹦去。

“哎呀國光，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聽到球球的叫聲，彩菜從廚房走出來，看清手塚一身濕之後，心疼的叫出聲來。

“沒什麼，淋雨了而已”手塚蹲下身撫了一下球球的腦袋，然後站起身子把背包放到一邊，直接越過彩菜上樓，不一會，浴室就傳出了水聲。

彩菜看著浴室的方向，眨了眨眼。

“心情不錯嘛！”自言自語了一句，彩菜拿著鍋鏟走回廚房，她能感覺到，雖然兒子淋得跟個落湯雞一樣，但他眼裡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有神。

而且，他剛剛居然還蹲下身摸球球的腦袋。

他今天出門，一定遇到了什麼好事。

****

洗完澡，吃過晚飯，手塚坐在房間裡看書，球球晃著小尾巴，爪子一直扒著手塚的網球袋。

終於，球球從網球袋裡扒拉出一顆網球，扭著小小的身子跟那顆網球玩得不亦樂乎。

球球把網球塞到自己軟綿綿的肚子下，然後試圖讓自己的腳離地，然而一個不小心，它失去平衡，‘碰’的一聲摔了下來，網球也咕嚕咕嚕的滾到了手塚的腳邊。

手塚合上書，伸手撿起那顆網球，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還趴在地上一臉失望的球球，無奈的歎口氣。

走到網球袋前，把網球放進去，手塚拉上網球袋的拉鏈，然後拎起球球，準備把它放到房間外麵去。

“滴滴滴……！”

手機響起，手塚鬆開球球，走到床邊坐下，拿起手機看著屏幕。

是一封簡訊，小楓傳來的。

“國光，你睡了嗎？”

修長的手指快速的鍵盤上按了幾個鍵。

“還沒有！”

不一會，手機再次響起，手塚按開簡訊：

“那麼——晚安！”

就這樣？！手塚啞然，她特意傳簡訊過來就為了說‘晚安’？

球球蹲在地板上，睜著自己烏溜溜的小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手塚。

手塚放下手機，看了球球一眼，摘下自己的眼鏡放在旁邊，抬手關掉了燈，然後拉開被子趟了下來。

球球開心的搖著尾巴，跳上床，鑽進手塚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