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實在公路上，秦鬱一把拉住活蹦亂跳的秦粥，對沈素芬一個真誠的點頭，道：“謝謝您。”

沈素芬見這年輕人竟然真的能聽進她這糟老太婆的建議，態度還十分的禮貌，她感歎這年輕人的男難得，要是他兒子有他一半就好了。

一路上一老一小一年輕人零零散散地聊了些事，秦鬱從沈素芬的一些話中大概得知了這兩位老人的家庭情況，再加上沈素芬看起來很喜歡秦粥。

一個想法開始在秦鬱心中萌生。

他暗下眼色，畢竟跟著他，連晚上睡哪裡，下一頓吃什麼都是未知。

幾人已經到了炒飯攤邊，一個鏽跡斑斑、油漆老舊，車輪打了補丁的小三輪車拉著。

聽沈素芬介紹到這小車還是當時從垃圾站收廢品那裡花了兩百塊錢買回來的，修理組裝後拿來還可以用。

蘇建國修理東西慣了，家裡電燈、插座、抽水機、灶爐壞了都是他一個人全部包攬。

廣場有明亮的燈光，蘇建國坐著一根木製木頭小板凳，四隻的棱角已經被磨的有些平滑了。一身短袖包裹著背脊上凸起的骨頭，眼睛周圍是細細的深黃色皺紋，眼睛積著一些眼水，望向一處是顯得深邃，眼眸中透著一種隻有沾染泥土的人才有的質樸。

和蘇建國攤子並列著的還有幾架車，但是都要比這輛老舊的三輪車更上檔次。現在吃東西都講求個乾淨，路人一見稍稍對比一下就朝那些配置好的小攤子走去。

周圍小攤子有些被客人圍著，有些要麼要麼就會來幾個人，隻有這輛老舊的三輪車，似乎一直無人問津。

“芬，你怎麼來的？走路來的嗎？”蘇建國見妻子出現在自己視線裡，一下子站了起來，將小凳子讓給趕路來妻子。

沈素芬笑著點點頭，燈光下的她麵容雖然有些黑，臉上倒是沒有蘇建國那麼多皺紋，一笑像是一陣清風從人心尖上刮過，有些讓人感歎這老太太年輕時是不是也是位美人呢？

“也不是很遠，公交坐還要繞路，和走路時間都差不多。”沈素芬解釋道。

實際上，這樣的對話他們已經說過很多次，但卻每次都像是第一次說一樣，給人以老夫老妻之間的樂此不疲之感。

“對了，路上我……”沈素芬正想給蘇建國介紹路上認識的兩個人，結果往身後一看，那個年輕人沒看到，抓著她手聞著空氣中飯香味兒，有些流哈喇子的孩子還在。

結合路上的一些對話給她的預感，再結合人生這幾十年的人生閱曆，沈素芬一下子便明白了。

秦粥鬆開沈素芬的手，他轉過身想和秦鬱爸爸說粥粥餓餓，想吃飯飯。結果一轉身，剛才一臉發現美味驚喜的臉兒一下子苦了下去。

“爸爸？”

“爸爸？彆不要粥粥，嗚～”

秦粥覺得嘴角的眼淚都是苦澀的，都怪自己眼神一下子被香噴噴的飯飯吸引住了，這才沒有留意到秦鬱爸爸什麼時候走了的。

他以後再也不當小饞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