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智鑫接到消息,便自己開著車去秦氏醫院,結果半路卻看到兩個一晃而過的身影,因為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著實形成了一定的反差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後又開了回去停在了超市路邊。他像個幽靈一樣,打開了半截窗戶靜靜看著他們。
秦鬱雖然戴著口罩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一個人的氣質麵貌卻不難看出。秦鬱步態依舊散發著那種由內而外的自信力與堅定,除此之外,他還見到了這個年齡段男人很少再有的青春之感。
外麵暖陽鋪在人行道上,而蘇智鑫的側臉透過車窗,隻能看到一道微暗的陰影,他伸手便點了一支煙,車窗內溢出幾絲白煙。
為什麼?為什麼他一無所有,還帶著個燒錢的拖油瓶,卻還是活的那麼好?
手機震動了一下,來了一條信息。
“小秦總,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單獨見一麵,可以嗎?”
她除了床上的事還能又有什麼事和他商量的,他現在正是煩的時候,反手直接將人給拉黑了。
拉黑後,手機又突然來了個電話,還以為是那女人著急打來的,結果他一看這在他手機記錄裡已經消失了很久的號碼,曾經通過記錄被他一條不剩刪除過的熟悉號碼又出現在了他現在的手機屏幕上。
這串號碼的背後,在他心中永遠綁著一個名字。
“蘇遠聖。”
蘇智鑫有些遲疑地看著屏幕,最後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
“蘇智鑫,這次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把當年的事情抖出去。”
電話那邊的男人情緒激憤,完全可以通過他話裡的語氣想象到對方那副貪得無厭的嘴臉,誰能想到在以前,這人曾經是畏首畏尾需要人“點撥”之人呢。
蘇智鑫記得第一次見這位親戚時,他總是喜歡低著頭,彆人說話他總是“嗯”幾聲,周圍人都說他老實、乖巧。人是挺聰明,成績一直很好,高考隨社會大流去學醫,讀研讀博實習工作,算是親戚裡混得好的,所以蘇智鑫之前就算斷了和家裡的聯絡,但手機裡一直存著他的聯係方式,要是哪天有什麼用得到他的地方,靠著親戚關係倒是可以方便些。
現在……簡直是判若兩人。
“一手錢一手事,你我的事情早已經結算清楚了,蘇遠聖,現在這事是你搞出來的,已經嚴重影響到了秦氏的股市,我還沒有找你算賬!”蘇智鑫用力敲了一下方向盤,不小心摁響了喇叭,乾脆又發泄似的摁了幾聲,周圍人投向這輛車的目光閃爍著怪異。
電話那頭的真穿著白衣大褂的中年男人,皮膚很白,讓人第一眼看是覺得這是個很有涵養的老專家,但是現在臉上卻閃著幾絲不正常的瘋狂,察覺到自己精神有些失控,他拉開座位上的抽題,倒出裡麵的白丸子不要水地就吞咽下幾顆,像是根本就感覺不到苦味兒一樣。
“結算清楚?蘇智鑫,想不到你還挺天真的?你覺得可能嗎?反正你看著辦吧,隻要我出事,一定會捎上你,現在我這副模樣,不都是多虧了你小秦總?”他諷刺地笑了幾聲率先便把電話掛掉了,已經默認了蘇智鑫一定會出手。
蘇智鑫心裡咒罵了一聲,這TMD才過去多久,什麼爛事兒都找上門了。他餘光掃了眼超市門口,那裡之前站立的兩道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又將視線撇回了方向盤,啟動車繼續去秦氏醫院。
超市二樓。
秦鬱看完短暫的新聞播報,眉頭微皺。畢竟是自己以前待過的家族,又是自己以前觸及過的地方,這種感覺就像是心中長了一根細毛一樣的刺一樣,讓他心裡有些不爽快。就算他不是秦家血脈,但是對於秦氏公司,他還是有著一定的感情。秦氏旗下不應該出現這樣的事情,秦氏的聲譽也不應該就這樣被如此消耗掉,畢竟秦氏的如今,都是花了心血打造出來的。
“先生,您是需要購買嗎?”導購人員前來來詢問了一句。
秦鬱搖了搖頭,道了聲“謝謝不用”便帶著秦鬱去了生肉海鮮的樓層,秦粥對那位導購也感謝的揮手再見,但是因為秦鬱的步伐有些大,想著秦氏的事一時沒有留意到秦粥,秦粥被繩子拉得傾斜了一下差點摔倒,不過平安地穩住了,便小跑著跟上臉色像以前一樣嚴肅的秦鬱爸爸。
接下裡秦鬱買東西就異常果斷了,買了些配料和撈了十條左右的小黃魚後,又買了些家常的菜品便準備回家去。
出了超市,秦鬱手上便提著兩大袋子東西,在買東西過程中,剛才心裡憋著不爽似乎隨著步數又消減了一些下去,他微微歎了口氣,現在以他的身份和現狀,又能做什麼呢?有老爺子在,又何必操心太多,他現在已經不是秦氏的總裁了。
秦粥像是能夠感受到現在秦鬱的心情一樣,他隻是默默的加快自己的小短腿兒頻率跟上爸爸這雙大長腿。
‘爸爸不開心,爸爸皺眉了。’
他們崽崽的每次工作,都是給爸爸們帶來幸福感的,因此實際上爸爸們每次的不開心,崽子們都敏感地關注到,會記在心裡,跟著爸爸的情緒一起低落許多。
兩人走在街上,像是一堆鬨了矛盾的父子一樣,讓行人猜測性地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