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敲了敲秦粥的額頭，螞蟻？就為這？那他活到現在就算無意間也踩死了很多螞蟻了，他敲了敲秦粥的小腦袋，給人好好解釋了一番螞蟻的分工和生活。

看來有必要給秦粥買些百科全書回來“補補”腦子，常識還是要知道些的。

他給崽子理了理卷成一團兒的被子，把崽子忘澆的盆栽給澆好後，這才走到門口將燈給關了。

“晚安，秦粥。”

“晚安，爸爸。”

＊

後天就要上班，明天還需要趕著做一件事兒，就是去拜訪蘇建國和沈素芬夫婦，上次說去因為工作上的臨時波動給耽擱了。

他和秦粥剛吃完早飯下了樓，秦鬱的手機便響了，一看備注的名字：Lina。

電話一接通，Lina就激動道：“總裁，您的辦公室我已經恢複原樣了，您看您有什麼吩咐沒有？”

也是辛虧秦鬱回來了，她要是再熬幾天，就能就準備辭職了，以前秦鬱在的時候，覺得秦鬱嚴厲、不通人情，她工作壓力很大，然後換了一把手才知道，人情世故才是最難纏最消耗精力的。

“沒有。”聲音依舊是秦總的聲音，就是聽著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讓人覺得冰冷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柔化了許多的樣子。

但是Lina那邊聽到秦鬱的回答，卻是還沒有掛電話，在糾結這一件事兒。

“還有什麼事嗎？”簡直破天荒一樣，秦總沒掛斷電話，還反過來問自己？要是換做以前雷厲風行的霸總，早就一個話題落，要是沒有及時接下一個話題，直接果斷的結束通話。要是真有沒說完的事，再打便是。

“就是，總裁，您要回來這事兒，我們要不要辦個晚會慶祝一下？蘇經理那次的晚會辦的很隆重，我們給能辦更隆重的？”Lina建議道。

其實主要不是表麵上的辦晚會，實際上他們這群員工就是想壓一壓蘇智鑫的盛氣淩人，他們公司可是有裡很多人都不滿他，現在秦鬱回來，等於是幫他們打蘇智鑫的臉，要是能辦個晚會，搞得聲勢浩大些，這臉不是打的直啪啪響嗎？

“不用。”秦鬱幾乎沒有一秒猶豫，直接給拒絕了。

“啊？”Lina給周圍同事揮揮手，表示各自快繼續忙手頭上的事兒吧，也就是晚會無望了。

辦公桌前的員工們興趣從一開始晴天，轉眼成了沉浸在陰雨綿綿之中。

秦總給出的兩個字，是Lina以前從來沒有從秦鬱那裡聽過的兩個字：沒錢。

秦鬱：有娃要養，沒錢搞這些。

娃？Lina想起來了離職前那隻從快遞盒子裡冒出來的崽，現在秦鬱還養在身邊，那就是親崽了～好家夥，還是低估了秦總以前他覺得“孤獨”的生活，未婚就先有孩子了。

“好的，秦總，秦總再見。”Lina最後道完，秦鬱掛斷了電話。

海市是全國經濟最繁華之地，當秦鬱回到這片像是被遺棄的隱秘舊區時，之前發生的事仿佛就像看電影一樣，能從春天一下子跳轉到冬天，能從高空一下子跳轉的低窪，起起落落。

路邊立著的灰色電線杆，新線舊線滾成一團，連同周轉著四方。這位像豐碑一樣的筆直士兵，或許二三十年前就屹立在了這裡，駐守著公路與泥巴路的邊界。

他先去了沈素芬和蘇建國日常擺攤的地方，發現沒有人來打算到家裡去尋人。經過巷子裡，引起幾聲狗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