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秦寄明,憑秦寶的三腳貓功夫也碰不到他一片衣角。
秦以山把目光轉向他,他這次幫陸旗教訓了秦寶,想當然地認為陸旗會很感動,自覺把這件事和之前冤枉他的事情相抵了:“這件事是你弟弟做的不對,等回家他會受到懲罰,你也彆揪著不放了。”
陸旗淺笑了下,客氣又疏遠:“秦小少爺嬌生慣養,有哪裡過得不如意找我麻煩也不稀奇,但請以後不要再來了,畢竟我已經不是秦家的人,沒理由再被使喚侮辱。”
秦以山皺起眉:“不是秦家的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旗道:“秦先生應該都告訴您了吧,”畢竟是養了原主十幾年,把他從孤兒院帶出來的養父母,陸旗不想鬨得太難看,“我自願和秦家解除撫養關係,之前我的一切花銷會儘快還給你們。”
秦以山沉下臉,“你沒完了是不是?兩三個月不回家,又是退圈又是解除撫養關係,你真覺得我們不會同意?”
“儘快謝謝,”陸旗語氣淡淡,眼裡沒有一絲之前對他們的關心與在乎,隻剩下不輕不重的疏遠,“如果需要簽訂合同的話告訴我一聲就好,沒事我先走了。”
“站住!”一旁的左依忽然開口,“陸旗,你爸爸已經幫你教訓小寶了,還不知足?剛才你對你爸爸說話的語氣是對一個父親的嗎?”
她微微昂著頭,保養得當的臉繃著,看向陸旗的眼神充滿嫌惡與責備。
之前為了秦家的財產他還願意做做樣子,做藥膳,學按摩,嘴上說什麼進公司隻想出份力,不求彆的……結果呢?現在連裝都懶得裝了,小寶打他是他活該,指不定說了什麼才刺激小寶那樣對他。
當時以為秦寄明找不到了,自己又生不出才收養他,不知道感激就算了,還把秦家弄得烏煙瘴氣,簡直就是一個禍害。
“父親……”陸旗笑了下,語氣嘲弄,“你們有把我當過你們兒子嗎?”他不願與他們多費口舌,轉身欲走,左依還不饒,“你敢走!”
“他有什麼不敢?”
寧宴隨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們秦家真是好大的陣仗。”
陸旗一愣,“你怎麼來了……”
秦以山也有些懵,“寧總,”他咳了兩聲,“這是我們秦家的家事,讓寧總看笑話了。”
寧宴隨緩步走來,站定在陸旗身前,把他擋在身後,是個十足的表達占有欲的姿勢。
一旁的秦寶見寧宴隨居然出來袒護陸旗,心裡更是委屈憤怒,“寧先生,陸旗是什麼人你不清楚,你彆被他外表騙了,他就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寧宴隨涼薄的眼神瞥過去,隻一眼,巨大的壓迫感瞬間讓秦寶心虛下來閉上嘴。
見到這一幕,秦以山頓了下,隱隱有些心驚,縱橫商場多年,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知道對方什麼意思,他自然知道寧宴隨這是要護著陸旗。
可是,為什麼?
他突然伸手攔下還沒有消停的秦寶,“寧先生,小寶年紀小,家裡寵過頭了,你彆放在心上。”
秦以山不敢賭寧宴隨會不會給自己一個麵子,馬上說道:“今天有些晚,我就不請您去我家喝茶了,您路上注意安全,我們先走了。”
說罷帶著還在梗著的秦寶,一家四口上了車。
秦寄明打開車門前最後看了眼,陸旗麵對著寧宴隨正和他說話,看起來乖巧安心,完全沒有麵對他時候的防備冷漠。
他似乎被這一幕刺痛到,隨後上了車重重關上車門。
陸旗摸向寧宴隨的大手,“你怎麼來了,忙完了嗎?其實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應付他們。”
寧宴隨把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嗯,給我發消息發著發著人沒了,我猜到有事,就過來看看。”
他把人往車的方向領,“你一個人是可以解決,但免不了要被刁難,以後再碰見這樣的事不準猶豫,先找我。”
陸旗抿唇笑了笑,低聲應下。
被人這麼寵著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退圈離開秦家後的種種經曆甚至讓他產生了自己可以完成任務的錯覺,但隨及就被自己否定了。
這樣的生活來之不易,他若是再奢求其他,如果萬人嫌buff出現了,這一切也許都會消失。
打開門,陸旗隨手把鑰匙放在玄關的置物台上,手機忽然響了,他拿起一看,是向小昭。
向小昭:“客人說他明晚有時間,到時候你提前一小時來酒吧,下班後去包間,頂多一小時就可以結束了。”
是上次給他外快的那個客人,陸旗回複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