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街上閒步,帝都的風叵測而羸弱,樓淵緊了緊身上緋衫。
“怕是再隔不久就要下雨了哪。”浮卿笑道,“咱們去那邊避避雨可好?”樓淵點點頭,卻見身旁有個捧著香爐的老嫗正喃喃念著什麼,雙眼空洞,徑直向自己撞了過來!
“媽的,小心!”,一陣勁風襲過,樓淵甚至沒來得及閉上眼,就見浮卿手臂染成了血紅一片——
身子被什麼人拖了去,回過神來已經坐在了醫館。“嘶——痛!你們大燕大夫是不都這麼粗魯阿!!”浮卿眉毛眼睛皺在了一塊,手臂上是一層皮被燒掉的驚心動魄痕跡。“那是閣下的問題。”年輕的醫師著青衫,語調冷淡,手下動作卻也還是放緩了些。“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玩什麼不好,非要把那琉璃火拿來耍,沒被燒死就該謝天謝地咯。”旁邊的老人拿把扇子,想摸象樣地搖晃著。
“哼,這還是宮裡的琉璃火吧。”青衫醫師稍稍降低了語調。浮卿的手微微一顫,樓淵卻笑了。拿琉璃火來教訓我啊,也虧得你有心,竟是忘了這宮中第一瓶琉璃火是我親手配的嗎?……你這又是何苦呢,我是早就無法造成威脅的吧?
“什麼琉璃火這麼了不起?”樓淵淡淡開口,“不過就是西陸奇料硫酸再加點其他什物罷了。”“哦?你竟知道?”醫師饒有興趣地開口,“那你看你朋友手臂可還有救?”“肌理灼傷卻未傷及筋骨,自是有救的,可惜救法難了些。”樓淵看著浮卿額際冷汗淋漓,語調不由得放柔了,“你也不必太擔心,隻要找到幾味藥便好。”“榆,茯苓,楓香脂,訶黎勒,蘖木。”醫師微微一笑,“可是這幾味?”
樓淵愣了一瞬,隨即也笑開來:“不愧是……太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