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半躺在床上,靠著軟枕,藏在被子裡的手輕輕搭在鼓起的孕肚上,她半垂著眼眸,似在發呆。
一旁伺候的剪秋看不清衣袖眼底的神色,不由擔憂又心急,忍不住在心裡啐道:夫人與大小姐真是欺人太甚,竟這般作踐她們小姐!1
繪春親手熬了安胎藥端進來,剪秋見狀,連忙伸手接受,“我來了,繪春你且去休息會兒。”
昨晚繪春用她一樣,也守了宜修小半夜。
剪秋端著藥碗,可以放柔和的聲音像是在哄人一般,“主子,安胎藥好了,你彆生氣難過,先喝了這碗湯藥,保住小阿哥才是正事啊。”
宜修恍然回神,抬眸看向剪秋時眼睛都有些紅,她伸手接過藥碗,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眼睛裡似有淚光閃閃。
“你說的對,我應該好好養胎,才能讓我的弘暉有個好身體。”
宜修舀了一勺藥送進嘴裡,瞬間被苦的皺起了眉頭。做了太久的孤魂野鬼,都快忘了這個時候的藥竟這般苦澀難喝。
宜修當下藥勺,端起藥碗送到嘴邊,屏著呼吸一鼓作氣全喝了下去。
剪秋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她連忙把裝著蜜餞果脯的小碟子遞到宜修麵前,“主子,快含塊蜜餞,去去苦味。”
吃了兩塊酣甜的蜜餞之後,宜修擺了擺手。
“剪秋,昨日辛苦你們幾個了,回頭你給繪春她們幾個分彆賞些銀子,你們幾個跟著我,以後怕是要受些委屈,在銀錢上可不能再讓你們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