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進來時,剪秋正扶著宜修坐起來,她似乎方才已經躺下了,聽見他過來了,才重新起來。
宜修假裝來不及起身,勾起一個柔弱又堅強的笑容,又略帶著一絲惶恐地說道:“給爺請安,不知道爺這個時候會過來,妾身有失遠迎,還請爺勿怪。”
此時的宜修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臉上還略顯稚嫩,一雙眼眸水潤潤的透著些無辜天真,倒是有幾分惹人憐愛。
若是之前,胤禛定然會擁著人寬慰幾句,讓她不必如此見過,他們是至親夫妻,不用講那麼多俗禮。
可此時的胤禛已經不是前日的胤禛了,變了心都男人,最愛為自己的見異思遷尋一個合理的理由,來撇清自己的錯。
他仔細打量著宜修的臉龐,見她臉上未施粉黛,臉色確實透著些蒼白脆弱,神情也有些疲憊乏力,還不自覺的用手按了兩下太陽穴,這才確定她沒有裝病。
胤禛的神色緩了緩,開口說道:“小宜你也是馬上就要當額娘的人了,怎麼還如此不會照顧自己。如今早春清寒,切勿貪涼受了風,你這頭疼李太醫怎麼說?”
宜修瞥了胤禛一眼,故作嬌羞地垂下眸子,濃密卷翹的睫毛遮住了眼裡的冰冷和嘲諷。
她忽然就覺得有些惡心,方才見到年輕時頗為英俊的胤禛,她才真有另一種恍若隔世之感。可隻是與他相處短短片刻,宜修便知道,他與幾十年後的雍正皇帝一樣,多疑又愚蠢。
不過既然已經在胤禛的後院了,她自然不會傻的去把胤禛得罪死,那對她和弘暉並無好處。
世道如此,她一個人根本無法改變,也不敢輕易去挑釁禮教與皇權。若是她現在是在幾百年的後未來,她一定在回來的第一天,就與胤禛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