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再一次重複了被抽鞭子的窘境,唯一值得開心的是桃花水母每抽遊輪一鞭子,遊輪就會離漩渦中心遠一點。
等桃花水母抽過三鞭子後,唐酥終於察覺到了不對——桃花水母似乎沒有殺他們的意圖。
像這樣的龐然大物想打碎遊輪應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可桃花水母現在的表現卻仿佛對遊輪的攻擊都是隨機的。
就像是……對遊輪的攻擊隻是桃花水母不經意帶起的小彩蛋。
唐酥眯起了雙眼,他趁著遊輪平靜下來的時間仔細打量了一下桃花水母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桃花水母並不是想攻擊遊輪,遊輪隻是倒黴地碰見了它心情不好的時候。
這個想法剛剛落下,唐酥的眼前竟突然出現了一塊麵板:
【姓名:桃桃】
【性彆:女】
【npc性質:靈智型npc,不可殺害】
【npc描述:嗚嗚嗚~媽媽,我好難受啊。】
唐酥:“……”
唐·媽媽·酥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巨嬰女兒。長時間的眩暈讓他的眼前都在冒著金星,但出色的視力還是讓他隔著幾百米依然看出了一點點的不對——
桃花水母的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黑色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唐酥也看不出來。那個東西在唐酥的眼中就是一個小小的黑點,要不是唐酥像玩找不同一樣仔細地觀察,他也許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小小的黑點。
聯想到桃花水母的“我好難受”,一個略有幾分荒誕但又不是不能接受的想法出現在唐酥的腦中:
這傻孩子不是吃錯東西了吧?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唐酥的腦中就多了一道聲音:“我好難受,媽媽,媽媽……”
唐酥:“……”
我真不是你媽。
這道聲音奶奶的,聽起來像是五六歲小姑娘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讓人忍不住將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抱在懷裡安慰。
又看了一眼“小姑娘”的身軀,唐酥默默地將這個可怕的想法拋之腦後。
剛剛發生的事一幕幕滑過腦海,唐酥突然想到,麵板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他對桃花水母的評價是“心情不好”。
他最開始以為桃花水母是和骨兵一樣的怪物,所有修辭隻是下意識地將桃花水母擬人,並不是真的覺得桃花水母有人類的意識與靈智。
但麵板似乎並不能分辨出這兩者的區彆,它直接判定唐酥“發現了桃花水母是有靈智的”,所以給了唐酥桃花水母的npc麵板。
根據麵板提示與自己的眼力,唐酥判斷出桃花水母可能吃錯了東西。
這個猜測應該是對的,所以係統給了獎勵——唐酥聽到了桃花水母的聲音。
既然桃花水母的聲音能傳入唐酥的腦中,這是不是說明桃花水母是可以溝通的?
桃花水母不是骨兵那樣必須“暴力”解決的怪物,它是一個可以溝通的npc。
唐酥在腦中問:“你怎麼了?”
桃花水母沒有回應。
可能是因為唐酥沒有點亮傳音的技能,也可能是剛剛腦中的聲音僅僅是係統的饋贈而不是桃花水母真正的聲音,總之唐酥不能在腦中和桃花水母直接對話。
那怎麼和桃花水母聯係?
直接喊出聲?
不行,保護罩隔音,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可能的猜測,就讓彆人打開保護罩,把所有人置於危險之中。
又是一鞭子抽來,唐酥趕緊握緊船舷,免得自己再滾一圈。
有玩家忍不住了:
“這什麼鬼東西?”
“靠,老子這輩子沒這麼憋屈過。”
唐酥轉頭問:“我懷疑桃花水母能溝通,有沒有辦法能讓它聽到我們的聲音?”
短暫的平穩時光裡,沒有人站起來——反正總歸要坐下,站起來乾什麼?
周福仁問:“桃花水母能溝通?你確定嗎?”
唐酥答:“不好說,但總要試一試,畢竟我們沒有彆的辦法了,總不能坐在這等死。”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打又打不過,似乎隻有接收任務——解決任務這一條路可走。
甲板上的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周福仁看向劉子驥:“劉先生,船上沒有相關設備嗎?”
劉子驥搖頭:“保護罩是與外界徹底隔絕的,我們現在呼吸的空氣都是製氧機製造出來的氧氣。想與外界通訊,隻能打開保護罩。”
眾人沉默下來。沒人能保證桃花水母一定能溝通,但保護罩卻絕對能保護玩家的安全。
這甚至都算不上是選擇。
這時,桃花水母又是一鞭子抽了過來。
這一次,保護罩像是到達了飽和點,突然裂了一個縫。
“哢嚓”聲響在每一個人的耳畔,所有人都知道,保護罩最多再經曆兩次攻擊之後就會碎裂,這樣的緊迫感壓在每個人的心頭,提醒著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遊輪再次平靜下來,周福仁咬著牙說:“我還有一個卡牌盲盒,祈禱我們不要太倒黴吧。”
卡牌盲盒?那是什麼?
一個玩家咋舌:“周哥,你可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