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9(1 / 2)

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189 字 9個月前

嬴政先後召見了五位內衛統領,挨著聽他們表了忠心,神色卻始終淡淡,最後將五人一道傳喚到麵前去:“朕既然已經登基改元,朝中也該有些新氣象了。朕盤算著給內衛改換了名目,便叫黑衣衛,諸卿以為如何?”

五人心知這是先帝與新君的博弈,如何敢有異議?

先帝明麵上選了新帝繼位,暗地裡還留了一手,如此牽連九族的大事,卻隻字都不曾同他們五人提及——

就這,還指望他們鐵了心為先帝效忠,老老實實等待不知道猴年馬月的“英主”召喚?

先帝對他們不仁,怎麼還好意思指望他們講義氣啊!

至於黑衣衛白衣衛,對他們而言其實都無甚要緊。

幾位內衛統領心知肚明,換湯不換藥罷了,之所以搞這一出出來,是為了向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一部分內衛中人傳遞信號——

變天了!

效忠於朕的,乖乖來改旗易幟,即日起以黑衣衛為號,仍然以內衛自詡的,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

皇太後自暈厥之中醒來,已經是嬴政離開一個多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甫一睜眼,就聽身邊王嬤嬤熟悉的聲音,隱含驚喜:“太後娘娘醒了?”

一邊又輕聲催促宮人往外殿去傳太醫來瞧。

馮蘭若急匆匆從簾幕外過來,滿麵擔憂:“姑母,您現在感覺如何?”

皇太後隻覺頭腦之中昏昏沉沉,不甚爽利,頭暈腦脹好半晌,方才叫王嬤嬤攙扶著,慢慢坐起身來,也是這時候,之前朝議大殿之上發生的那一幕,再度清晰的浮現在她眼前。

新帝的指桑罵槐,朝臣們彼此交換的異樣眼神,被下令當庭杖殺的親近馮家的幾位朝臣,還有自己大庭廣眾之下被揭到地上踩了又踩的臉麵……

天殺的沒頭腦!

本宮當他之前惹自己生氣是因為他沒腦子,搞半天他是裝的沒腦子!

感情他就是故意的!!!

血壓猛地升高,那種眼前發黑的感覺瞬間又回來了——

王嬤嬤見事不好,趕緊扶著皇太後重新躺下,也顧不得馮蘭若還在旁邊,便急忙道:“太後娘娘,您且息怒,太醫說了,您的身子現在忌諱動氣啊!”

皇太後躺在塌上,臉色蠟黃,嚇嚇的喘息半晌,才覺得好些了:“本宮昏睡多久了?”

王嬤嬤道:“快三個時辰了。”

皇太後強撐著轉頭去看旁邊:“皇帝呢?本宮驟病,他身為人子,如何不在身邊侍奉?”

這話說的,王嬤嬤都想替馮明達揩一揩淚了。

太醫幾乎是掐著她耳朵叮囑過,說皇太後的病就是因心火而犯的,醒來之後切切不可再行動怒,這會兒皇太後自己問一件聽後保管會火冒三丈的事兒,她是說,還是不說?

皇太後眼見心腹麵露遲疑,躊躇不語,便知事態糟糕,語氣更急,聲色俱厲:“講!”

王嬤嬤先給皇太後打了個預防針“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太後娘娘,您得往後看”,然後才低聲將原委告知:“太後娘娘昏迷之初,陛下便下令將您挪到了就近的偏殿,又請了承恩公過來……承恩公無計可施,隻得跪請陛下以朝政為先——太後娘娘!太醫呢?太後娘娘又暈過去了!!!”

王嬤嬤心急如焚,連聲催促,好在太醫一直都在殿外守著,聽聞傳訊立時便過來了。

緊急給皇太後紮了幾針,看她呼吸平複之後,那太醫方才無奈道:“此前不是說了嗎,太後娘娘貴體違和,忌諱動怒啊。”

王嬤嬤又能怎麼說?

卻聽太醫又一次叮囑:“太後娘娘也已經有了千秋,如此驟然暈厥,更是危險,若再重蹈覆轍,隻怕……”

王嬤嬤心頭一緊:“隻怕什麼?”

太醫小心翼翼的覷了塌上昏睡不醒的皇太後一眼,聲音低了又低:“怕是會有中風的可能。”

王嬤嬤險些原地栽倒。

……

馮蘭若留在偏殿侍奉了大半日,終於在王嬤嬤幾番相請之後回宮歇息,隻是人雖離開,心卻還留在皇太後那兒。

今日皇太後那兒剛出事,她就收到消息了——宮裡人都知道她乃是皇太後的外甥女,又是被選入宮妃嬪中位分最高的一個,很樂得給她通風報信,送個順水人情。

馮蘭若雖覺皇太後選自己入宮一事疑雲重重,但毋庸置疑,皇太後仍舊是她在後宮的最大依仗,故而聞訊後二話不說,便往太極宮偏殿這兒來侍奉了。

隻是這一來,她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馮蘭若是天子的嬪禦,自然不能隨意去見外男,隔著帷幔,她聽見天子和大伯馮明達言語,又聽見宗室長輩與宰相們作聲,越聽越覺得膽戰心驚。

天子跟太後娘娘……這是要撕破臉了啊!

再順著天子的意思往下一想,馮蘭若就更覺得不對勁兒了。

太後娘娘做這些事是為了什麼?

既損毀了她自己的聲名,也叫天子被士林非議,這不是純純的損人不利己?

馮蘭若心頭疑竇叢生,隻覺自己身前身後俱是迷霧重重,一時之間,不辨前路。

回翠微宮去用了膳食,馮蘭若不曾歇息,趕忙折返回皇太後處侍奉,不曾想卻在此見到了前來探望皇太後的天子。

病榻之前,自然不是說話的地方,而天子也隻是在她問安時淡淡點一下頭,仔細問過皇太後情狀,停留了良久之後,方才在起身離開時鄭重叮囑她:“皇太後既是朕的母後,也是你的姑母,昭儀更該謹慎侍上,日夜關懷才是。”

馮蘭若心頭微動,恭敬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