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眼裡印象就那麼差嗎?”鄭嶺晟無奈。
“彆搞大她肚子。”鐘夏蕊甩下一句。
“噗。”鄭嶺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以為她會和你一樣蠢?”
鐘夏蕊殺人般寒冷的目光投了過來。
“抱歉啦,”鄭嶺晟立刻正了正神情,“我不再提這件事。”
“無所謂,”鐘夏蕊似乎不以為意,“是事實我從來不介意被人說,誰不懂事的時候沒做過幾件回想起來想扇自己耳光的事?彆說是懷孕,就算是那件事,我也不怕被人當麵提起和質問。”
她笑眯眯轉向鄭嶺晟的時候,他有那麼一點寒意。
“因為,他的死,和我完全沒有關係。”
【2】
告彆之後,鄭嶺晟沒有去找楚琪依,他滿腦子都是鐘夏蕊的事。
他們是舊識,但這件事在這所高中幾乎無人知曉。他們在這座城市不管是擦肩而過還是由於種種機緣遇到一起,都裝作互相不認識。縱使是聶晶晶這樣的八卦愛好者,也不敢和她最親密無間的好朋友講“那個鐘夏蕊啊,以前我們一起相處過”。
“據說,鐘夏蕊在全校男生中的受歡迎度要超過你咯。”——即便是聽到這樣的打趣,聶晶晶也沒有露出不滿和嫉妒,而是迅速地想著怎樣轉移話題。
鐘夏蕊乍看是溫柔賢淑大姐姐型的美女,說話聲音一直都是柔柔的,笑容更是甜美。思維行事不時也有冒傻氣的時候,對周圍所有的人都很照顧,心思細膩,甚至有時顯得懦弱好欺負。
“算啦”、“沒關係”、“這種事有什麼好介意的”是她的口頭禪,被人評價是個沒脾氣的非常好相處的人。
然而在四年前可不是那樣。
【3】
四年前鄭嶺晟剛認識鐘夏蕊,那是個脾氣火爆、個性囂張、呲牙必報的豔麗女生,全身上下透露著“彆惹我,否則要你好看”的氣息。她的壞不是為了扮酷,不是趕時髦,也不是叛逆期,就是壞,純粹的壞。為了破壞一切而存在的壞。
那時候鄭嶺晟跟著一幫小混混在一起,和鐘夏蕊那一幫的人起了衝突,兩幫人打群架的時候,鄭嶺晟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女生。
毫無憐憫、不分輕重、從始自終麵無表情的鐘夏蕊。
骨頭輕、狡猾、仗著有幾分姿色,據說還被包過,現在是所謂XX老大的女朋友。鄭嶺晟從這樣那樣的流言裡聽說到她的種種,心裡有些鄙夷。然而此刻,隻剩下震驚,鐘夏蕊不管是打還是被打都麵無表情,她似乎不知道人會痛,被打了不會痛,手下打的人也不會痛。
鄭嶺晟自認自己從不打女人,用流氓話調戲鐘夏蕊,鐘夏蕊抬腳就踢向他下巴,他躲開了,心裡一驚,然後一堆人上來打她,她硬是用不怕死的姿態把圍毆她的人打怕了。
結束的時候,雙方都比較狼狽,尤其是鄭嶺晟那一邊,幾個朋友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鐘夏蕊本來是想和鄭嶺晟交手的,但鄭嶺晟說:“我不和你打,我不打女人,為什麼你要和這幫人混雜一起?我送你去醫院。”
鐘夏蕊呆了一下,還是第一次遇到敵方送她去醫院的。看了看自己的傷,想了想自己沒有錢,這個人穿的都是名牌,也許能從他身上搞到錢。
“我叫鄭嶺晟,你呢?”
“呦,就這樣來搭訕了?”鐘夏蕊笑笑,不,那時她叫“高嘉芯”。
她站起身來:“我聽說過你,你是個富二代。既然是搭訕,不如表現下誠意吧,相比醫院,更想吃飯,我餓了,去最貴的餐廳吃飯吧,當然是你付錢,你看著很有錢啊。”
鄭嶺晟有些不滿:“好啊,”他笑道,“不如再給你兩百塊,陪我去開房好了。”
他的幾個朋友笑了起來。而和高嘉芯一起的幾人,有要和他們再打一架的趨勢。
“算啦算啦,我們在玩呢。”高嘉芯說道,又望向鄭嶺晟,“小毛孩就是小毛孩,以為開幾句黃腔就顯得很酷,事實上隻會被大人嘲笑而已。我雖然不良,但也沒有隨便到那種程度。”
“切,裝什麼純!”鄭嶺晟也嘴硬。
“我可沒裝,”高嘉芯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她笑眯眯地走近鄭嶺晟,出其不意給了他一耳光,“我最討厭開黃腔的男生。”
鄭嶺晟一陣惱火,當著這麼多人麵被人打了耳光,麵子上實在過意不去。尤其是,站在高嘉芯那邊的人露出了得意的鄙夷聲。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鄭嶺晟火大,“你去被打死好了。”
“一個巴掌你就受不了了?”高嘉芯笑了笑,“你是個生麵孔啊,怕痛的話,沒事參合到這裡乾什麼?你長得這麼好看,怎麼就參與到這種事裡?”
“你也長得很好看啊,”鄭嶺晟笑了笑,“怎麼也參與到這種事。”
“漂亮的女人更容易卷入是非。”高嘉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