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嶺晟一愣,忽然感到不好意思,傻傻地笑了出來。
【2】
“阿晟,”鐘夏蕊認真地看著他,“我們都不要被彆人的意見牽製,甚至停下前行。你看你,小時候學那麼多東西,就因為被彆人背後說,放棄了。記賬是個好習慣,大人都知道記賬的重要,你小的時候就有這種觀念多難得,可彆人說你,你就放棄。我不知道你還因為彆人說放棄了什麼,不要再放棄了,本來你可以更棒更好的。”
“我現在也很棒很好啊。”鄭嶺晟得意笑起來。鐘夏蕊那番話真是太中聽了,他忽然飄飄然起來,他本就愛被誇獎,尤其鐘夏蕊的誇獎那麼難得,他簡直要心花怒放了。
“何必在意彆人的說辭?容貌,家庭,都不是自己能選擇的,是不是我非得毀容,才能證明自己不是隻有外表?”鐘夏蕊麵帶嘲諷之色,“但如果我真那麼做,我比那麼背後議論的人更愚蠢。我可愛死自己這張漂亮臉蛋了。”
“那看來,我隻有家裡破產,才能證明自己不是無能的富二代了!”鄭嶺晟笑嘻嘻調侃道,“不過我也不希望自己家破產。我愛死自己家裡有錢了。”
“敬我生來長得美!”鐘夏蕊舉起酒杯。
“敬我生來就是富二代!”鄭嶺晟舉起酒杯。
兩人乾杯,水晶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鄭嶺晟覺得和鐘夏蕊在一起很愉快,因為他們都不忌諱一些現實的話題,也不會因為覺得談論這些話題而俗氣和市儈。他們稱這些為成年人都該懂得的社會生活殘酷現實。十八歲以上就可以稱為成年人,他們很快就滿十八歲了。是時候可以正大光明談論這些了。
不過還有四年的大學時間可以填充,學生時代依然可以無憂無慮地不去思考現實,天真,單純,純精神地生活著,不去思考這些。一般都是要等到大學畢業,必須去社會工作之後,才會去思考那些問題。
然而鐘夏蕊和鄭嶺晟,不介意早早成為社會上世俗的俗人。
兩人對視微笑,又說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俏皮話,期間不少讓人捧腹大笑的調侃,原本的不開心都煙消雲散。
“呐,阿晟,”笑夠後,鐘夏蕊望向他,“有些話雖然不好聽,但作為朋友,我還是要說。”
“你說吧。”鄭嶺晟現在心情好得很。
“有時候,不是因為你家裡太有錢被嫉妒,而恰恰是因為,你家裡不夠有錢,你在的圈子,有錢人太少了。”鐘夏蕊道。
鄭嶺晟差點一口飲料全噴了出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望著鐘夏蕊。
從小到大,鄭嶺晟一直聽到的話都是自己家很有錢,而他家如鶴立雞群一般富裕著,被稱為城裡首富,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彆人說:你家裡不夠有錢。
“當你身邊的人都不是富二代的時候,你可能會引來一些人的嫉妒,當你身邊都是富二代甚至富三代的時候,沒有人會議論你,真要在背後說你什麼,可能會說你太窮了,他們不想和你玩耍吧。”鐘夏蕊慢悠悠地說。
“我呸!”一向以富二代自居的鄭嶺晟聽了之後很不服氣。
“假如從一開始就上私立的貴族幼兒園,那邊的孩子出生都是非富即貴,不是光有錢就能進去,就連父母也要經過它的麵試和審核,起碼的要求就是研究生或者博士,要麼是社會上有地位的人,藝術家,明星,或者是什麼官員。學費一學期以十幾萬記。”鐘夏蕊道。
“光上一個好的幼兒園不能代表什麼,一般上得起那種高端私立貴族幼兒園的,自然也會送孩子上高端私立的小學、中學和高中,培養的興趣愛好除了我們知道的鋼琴舞蹈繪畫之類,還有馬術、擊劍、珠寶賞鑒、紅酒知識學習、潛水之類,這些興趣班的費用,都快趕上學校一年的學費了。”鐘夏蕊喝了一口飲料,笑了笑。
“你上過馬術課嗎?你有自己的小馬駒嗎?你知道養一匹純血統的好馬要多少錢嗎?還有馬的配飾之類,也是不少的花費。你每年寒暑假去國外旅遊,坐坐頭等艙,住住五星級酒店,就覺得這已經是很好的享受了,可世界上有些人去哪裡都是坐的私人飛機,在世界各地都有房產,他們去國外度假,住的都是自己名下的彆墅,即便幾年一去,也照樣讓人每天打掃和整頓這幢彆墅。”
鐘夏蕊還想滔滔不絕說下去。
但被鄭嶺晟打斷了。
“你住嘴吧,”鄭嶺晟有些不悅,“我當然知道這世界上存在著你所說的那些富豪,你說的那些奢華生活我也知道,但這樣比有意思嗎?你達到那種境界了嗎就在這說我?你現在和那些看輕我的人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