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你方唱罷我登場
棋逢對手,會演戲的遇上了更能演戲的。
【1】
鐘夏蕊於是開始扮演一個端莊得體的長女,上演著父女情深,又親切地認了弟弟妹妹,說著“一家人”、“都是爸爸的孩子,是兄弟姐妹”之類的話,讓高海洋著實欣慰。
隻是棋逢對手,會演戲的遇上了更能演戲的,狐狸精認得狐狸精,表麵上大家一起上演著溫馨的不計前嫌的大局為重的家庭劇,背後還是會為了財產的分配給對手使絆子。
照高海洋的意思,鐘夏蕊可以分到大頭,這引來了有些人的不滿。
鐘夏蕊懶得去記這些人的名字,用代號稱呼他們。
就叫其中一個燕燕吧。
燕燕是高海洋最後一個女人,給高海洋生了個兒子,一直想著早點和高海洋登記結婚好坐實位置,後來高海洋查出癌症晚期,她就更想立刻結婚了,隻要等他一死,這些還不都成了她的?
於是燕燕開始好說歹說,每天一把鼻涕一把淚上演夫妻情深。
說什麼“我這輩子跟定你了,不管你健康還是疾病我都守著你,我就是死也要和你葬在一起”、“我就想嫁給你,有個名分,我到死都是你的高太太”、“就算是為了咱兒子考慮,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免得他將來被人欺負”。
——總之花樣百出的詞一套一套的,目的就是為了和高海洋領證。
高海洋也不是一般人,他要真會為彆人考慮,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來風流債不斷,給錢他願意,但登記?他就是不願意,結過一次婚後他覺得結婚就是噩夢。
你方唱罷我登場。
他說著什麼“我已經是活不久的人了,你還年輕,到時喪偶、二婚這種詞說出去不好聽”、“你將來帶著孩子,結婚也不好找人,我刻意找親戚把孩子帶大,你放心,他是我兒子我不會虧待他”、“我是快死之人了,不想害你、連累你”。
——也是一套套詞,反正就是不願意和燕燕領證。
兩個人打太極一樣你來我往,已經有一段時間,燕燕哭得眼睛都快腫成核桃了,還是沒任何作用,還眼睜睜看著冒出來一個長房長女來搶遺產,一個女孩子出來繼承什麼遺產,她生的可是大胖兒子!燕燕氣得快把牙齒都要咬碎了。
高海洋此時已經不同往日,生意到後來已經越做越差,看病又花了一大筆錢,積蓄沒剩下多少,連給燕燕以前買的一些名牌包包和首飾他都偷偷拿去賣了一部分,燕燕心裡恨得要死,本來就沒多少東西了,還來幾個跟她搶,到時都不知能分到幾毛錢。
【2】
燕燕於是和鐘夏蕊套近乎,賣可憐。
言語裡都是她有多不容易,這幾年來怎麼和高海洋風雨同舟,孩子還小,斷奶才沒幾年,到時念書娶媳婦什麼的都需要錢,男孩子沒有房子和錢可不行,你女孩子家就不一樣了。
你女孩子家家要那麼多錢乾什麼?你要房子乾什麼?你將來靠老公就可以了,我就慘了,我帶個孩子不好再嫁,隻能靠兒子,孤兒寡母,人生辛酸。
——總之言語裡繞來繞去,就是讓鐘夏蕊彆那麼貪心,拿一點就夠了,你一個女的,何必和你弟弟搶,應該多謙讓些,我家可是男孩,還那麼小,你拿一點意思一下得了。
鐘夏蕊一聽,心裡就騰一下子火大了。
我是女孩子怎麼了?我是女孩我生活得就很容易?陳寶珠那邊不把自己當一家人是情有可原,畢竟我也不是人家親生的,高海洋雖然混賬吧好歹也是我親爸,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來對我的家事指指點點?你逞什麼能呢!
她臉上紅了一陣,又壓了下去,你會演,我還會演呢,於是也開始賣可憐。
——“我爸媽離婚後媽媽就沒怎麼管我,我現在都是孤身一人寄住在彆人家裡,寄人籬下看人臉色,將來也還不知道能去哪裡,我這學費生活費也是養父養母付的,將來我一定得還,非親非故哪能要彆人家的。”
“現在我和我爸好不容易這麼多年再見麵,這是父女團圓,我就想著將來好好照顧著我爸,他是生是死都是我唯一的爸爸,我在他的房子裡守著他,為他一輩子祈福。”
再婉言相勸:“姐姐你還年輕,這麼漂亮能乾,將來一定能找個好人家嫁了,到時好好待你和弟弟,你也可以靠個好老公,到時弟弟認了新爸爸,你跟著新老公,哪裡還會記得我可憐的死去的爸爸呢,也就我這個女兒能記掛著他。”
總之彎彎繞繞,最後明確告訴燕燕:“房子我要定了,錢我也要定了,該屬於我的我一毛錢也不讓。”
燕燕氣呼呼地瞪著鐘夏蕊,兩人陰陽怪氣唇槍舌戰一番後,終於繃不住了,燕燕白著一張臉罵她:“你個不要臉的賣逼貨,搶你弟弟的東西你好意思嗎?”
鐘夏蕊反問:“這是我爸的主意,你不滿就找我爸去,現在是你想搶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