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服自己也沒用吧，努力找借口也沒用，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嘴對嘴親上吧。

阿晟，你……

楚琪依大顆大顆眼淚落下來。

第二天考試的時候，楚琪依隻覺得心煩氣躁，她一夜無眠，頭昏腦漲，沒寫幾道題，就感覺視線模糊，太陽穴一跳一跳，心臟也很不舒服。

“楚琪依，你怎麼了？”監考老師看出了她不對勁，小聲問她。

“我沒事。”她有氣無力，臉色發白，額頭和後背都是虛汗。

“這……”

“沒事的，老師，這次考試很重要，我會堅持的。”楚琪依笑笑。

“好吧。”老師拍了拍她肩膀，“老師看好你，加油。”

然而一點也不好，快要難受死了，身體和內心都難以掩蓋突如其來的難受。

楚琪依自己也想不到，無論怎樣冷靜，那些照片和視頻都會不斷出現在她腦海裡，不一會兒，淚水就在她毫不覺察的其情況下，一遍一遍滾落，肩膀都顫抖起來，她嚇得忙用紙巾去擦，這又引來了老師的關注。

“楚琪依，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我沒事……嗚嗚……”她發現自己有點喘不上氣，臉蒼白無比，肚子又開始抽痛。

“哎呀你這孩子，身體也要照顧好的，可彆為了學習把身體搞壞了。”老師焦急不已，就在之前的會議上，校長還提起，隔壁學校高三一個學生因為學習太拚了也不關注身體，暈倒在課堂，送到醫院後才發現是尿毒症晚期，家長和老師都嚇壞了。

“沒事的，肚子痛，忍一下就好了。”楚琪依深呼吸一口，“考試，更重要。”

這位老師自家的孩子就因為學業太緊患了胃病，她見楚琪依捂著肚子，心疼不已：“學習雖然重要但沒身體重要啊，平時肯定吃飯不規律了吧，胃病這種事可大可小，要是發展成胃穿孔胃出血就不是開玩笑的。”

“不要緊的，彆因為我影響大家，這裡誰還沒點胃病之類的呢。”楚琪依苦笑了一下，“老師，你就讓我接著考吧，我很想知道自己能考多少分，以後報什麼大學，我想有個底。”

老師終究是拗不過她：“那你先忍耐一下，我去問問保健室可不可以先開點止痛藥。”

“嗯。”

“琪依，琪依？你沒事吧？”柳卓媛向她往來，悄聲對著口型問，“你是不是大姨媽快來了？”

“大姨媽？”楚琪依皺眉。

“你延遲了吧？聽說大姨媽延遲，會痛得很厲害。”柳卓媛悄悄把一個棉布包扔向楚琪依。

老師看了一眼棉布包，是碎花做的那種女生裝姨媽巾的棉布包，便也沒責怪柳卓媛，道：“你也好好考試吧。”

柳卓媛點點頭。

楚琪依對著她比了一個3Q的手勢。

【3】

楚琪依無比艱難地考完了第一場。考完後，簡直要癱在椅子上。

“琪依，你好點了嗎？”柳卓媛問，“我陪你上廁所吧。”

“應該不是大姨媽，”楚琪依說，“這個節骨眼，我還巴不得它不來呢。”

“你也彆太緊張，高三備考的女生，大姨媽出問題的太多了，都是壓力大睡不好造成的，我最近也很不規律，但哪有時間去在乎它呀。”柳卓媛揉了揉楚琪依的肚子，“好點了嗎？”

“卓媛，你真好，謝謝你。”楚琪依感動得眼圈發紅。

“噫，真肉麻，”柳卓媛笑了笑，“自然是因為你對我好，我才願意對你好。”

楚琪依抱住了她：“卓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柳卓媛有點驚訝。

因為鄭嶺晟的事，她們之間也有過疏遠，誰也不說，但心裡知道。

“對不起。”楚琪依輕聲說。

“啊這……”柳卓媛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對不起什麼呢？

對不起你疏遠我卻和鐘夏蕊親近？對不起你不聽我勸告一意孤行要和鄭嶺晟交往？對不起原來你和我之間有種種不同？

可我也對不起你。

我也在背後說過你壞話，我也酸過你我不希望你比我更好，我也曾想過你和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也恨過你……柳卓媛閉上了眼睛。

但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柳卓媛抱著她默默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