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拎著藥膏氣息有些不勻的蘇穆,鬱清發現自己第一反應竟然是今早白糾結要不要化妝了。
再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狀況了,她頂著一張沒洗的臉,亂糟糟的頭發,還穿著一身黃色海綿寶寶的睡衣。
哦,還支棱著一條腿在這表演金雞獨立。
蘇穆盯著她的眼睛,輕聲道:“先擦一下藥,然後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鬱清無意識地點了幾下頭,“好。”
等到冰涼的藥膏碰到了腳腕,鬱清的意識才回籠,她一把攥住蘇穆拿著藥膏的手,窘迫道:“我自己來就好。”
她剛才乾了什麼?她怎麼就同意讓蘇穆給她抹藥了?
這可不行,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這回輪到蘇穆呆滯了,他背過身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剛才那隻拿藥膏的手,咳嗽了一聲:“那……那你塗完,我帶你去醫院。”
“……好。”
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好在鬱清動作迅速,很快結束了這種尷尬的局麵。
蘇穆垂眸盯著門把手,“那你換衣服?我在門外等你。”
“你在樓下等我就好。”鬱清這會兒已經恢複了鎮靜。
“我剛才上來的時候,電梯壞了。”
想到自己家在十一樓,鬱清沉痛地閉上了眼。
……
鬱清趴在蘇穆背上,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很久沒稱過重了,嘀咕了一句,“我最近吃的有點多。”
蘇穆疑惑的聲音從身下傳來,“但是你一點也不重啊?”
他輕輕溢出一聲笑,力證自己氣息平穩。
男人啊,鬱清無奈的搖搖頭,饒是蘇穆這麼穩重的人在這種時候也是要麵子的。
都壓得他耳朵和脖子泛紅,還不重呢?
不過……感覺蘇穆的後腦勺好像比之前還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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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腕處理的很及時,但是醫生還是告誡道:“這段時間注意修養,不然一直不恢複也會出問題的。”
“年輕的時候不把這些小問題看在眼裡,總有遭罪的時候。”
鬱清想到剛達到小目標的存款,追問道:“那我一周是不是就能正常開車了?”
老醫生斜了她一眼:“傷筋動骨一百天。”
“小夥子,你可得看好你女朋友,彆讓她下周就開車。”
“不是……”鬱清勉強從自己可能沒有全勤獎的悲痛中清醒過來,試圖辯解。
蘇穆點點頭,“好,謝謝醫生,我會好好照看她的。”
鬱清被他扶著出了診室,蘇穆壓低聲音,“這個老醫生我認識,上次拉著我的一個跟人打架的表弟訓了半個小時。”
“……”鬱清短暫地同情了幾秒蘇穆的表弟。
緊接著,蘇穆從走廊的拐角拿出了一雙拐杖,說道:“試試合不合適,總覺得你閒不住的。”
鬱清拄著這副拐杖,感覺自己又能健步如飛了。
她驚喜地對著蘇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蘇穆,你也太神奇了。”
蘇穆彆過頭,低低地應了一聲。
在他們不遠處,陸頌喬看著側對著他的人,問秘書,“那是不是鬱清?旁邊是誰?”
蘇穆背對著二人,一直看不到正臉。李民暗暗地撇嘴,“應該是吧。”
“陸總,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去取丁小姐的報告單?”得跟綿綿姐彙報一聲,不知道鬱清是不是故意今天來醫院‘偶遇’陸總的。
陸頌喬沒理他,站了兩分鐘,才冷漠地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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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清坐在車裡,從倒車鏡裡看著蘇穆的耳朵發呆。
仔細算下來,年假後,她已經鴿了蘇穆四次了。
反正今天已經這麼社死了,也不差這一回了。
她咬咬牙,“要不去我家吃吧?”
對上鏡子裡蘇穆漂亮的眼眸,她麵不改色的補充道:“我家附近的外賣味道還不錯。”
蘇穆微微側頭,“那不如試試我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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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兩天還有什麼事是比較順的,那就是她昨天下班以後把房間收拾了一下。
鬱清透過廚房透明的隔斷門,看蘇穆帶著她買回來幾年沒用過兩次的派大星圍裙顛鍋,她忍不住微微張開了嘴巴,這個技術也太嫻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