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弱小嗎?”她反問,靈氣溢出,將身上的鮮血壓迫至消餌,“犬鬼不過是妖力高強的以犬的姿態出現的魔物,於我,不,甚至於我的手下都不如,你認為我會受傷嗎?”
那雙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算了,你彆惹事就好。明天的家主接任儀式,你負責守衛。”尹寒瞥了眼身後那些散發著惡臭的屍體,轉過身示意清染跟自己回去。
身後的腳步聲極輕極淺,好像近在咫尺,卻又好像遠在天邊,他聽見難得乖巧的跟隨著他的腳步的少女開口,仍是淡淡的不屑意味,卻也是恭敬的語氣,“是,錐冰大人。”
“哈哈,今天是錐冰公子大喜的日子,我等怎能不來參加呢?”
尹寒剛一進庭院,就聽見了一個洪亮的聲音爽朗的笑著,他走至父親跟前,對那人一抱拳,讓無數女人為之瘋狂的俊秀麵容上依舊帶著淡淡的波瀾不驚的笑意,卻亦染上了薄薄的輕狂。
“久仰大名,慕止大人。”
慕止樊拍拍他的肩,一邊讚著:“真是少年才俊,年輕有為。”一邊示意家仆把帶來的紅色箱子拿出來。
那箱子一打開,珠光寶氣霎時滿溢了出來,滿眼的流光溢彩過後,尹寒看見了那樣賀禮。
——一隻古老的鐲子。
那鐲子,濃墨般黑,深沉深沉,在陽光下,卻洋溢出深藍色的光彩,紮眼而美麗。除去顏色,它的樣子表麵上看起來平淡無奇,待細細觀察後,卻發現上麵的條紋精細錯雜,既像某種擁有神秘色彩的裝飾,又像某種罕見得不為人知的咒語。
“慕止大人,這是?”一旁的前任家主——尹寒的父親錐冰莫忘忍不住開口,“似乎是女鐲?”
“實不相瞞,此乃我偶得的一寶,我至今沒研究出它的神奇之處,但它確實.....”慕止樊口風一轉,笑笑,“我想它擱在錐冰家肯定比放在我那裡有價值。”
“多謝慕止前輩。”尹寒對周遭侍女一點頭,示意她們收下這份賀禮,不想率先來的那人,銀色的長發無風自蕩,她抬眸,血色的眸子裡波光流轉,她微笑,風輕的,好像不忍打擾。
——她是穿越了千百年,受人召喚停留在此刻的彼岸花的主人,閻魔清染。
她,居然也肯鞠身用雙手恭敬的接禮?
連一旁的王嬸都深感差異。到底是什麼事,讓性情怪僻的她如此重視?
"這位姑娘是?"慕止樊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是在下府中的侍女。"錐冰莫忘朝他一揮袖,"慕止大人,請進內庭敘舊吧。"
“好,好。”
“怎不見公子前來?”
“小兒今天去收式神去了,讓我轉達對令公子的祝賀。”
談笑聲漸遠漸離,尹寒看了眼捧著鐲子尤愣在原地的清染,淡淡的說,“進去吧。”
卻不想,才剛轉身,衣袖就被人拉住了。
“這個鐲子,能送給我嗎?”
他知道她一向不在意修飾自己,頭飾,鐲子一樣也沒有,如今主動開口想他要,想來是極喜歡這鐲子,而自己留著也沒有。
他的嘴角勾起淺笑,麵色柔和,被陽光覆蓋,光彩若神人,“你喜歡就拿去吧。”
他轉身欲走,結果又被她拉住,他側首剛想問今日的她為何如此奇怪。
正對上她那宛若流轉鮮血的眸子。
“你真的不知道這個鐲子曾經的主人是誰嗎?”
她麵色古怪,聲音卻極寒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