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不太行?
她祁荔天天在健身房揮灑汗水,俗稱跟健身房談戀愛的女人,運動不太行?
激起了她強烈的勝負欲。
Fine。
比比看。
......
祁荔彎著腰大口喘氣,再起身時關節異響,她痛得蹙了蹙眉。
她和梁春起在半山腰相遇,這人沒走多遠,坐在長椅看見她快步往上走,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笑著跟上去。
祁荔一個白眼翻上去:
“您老爬山戴口罩不怕悶著。”
於是就開始她走一會兒就冷嘲熱諷,必須領先他幾步,前腳剛邁進山頂涼棚,就被她一記眼刀縮了回去。
腿長腳長,還怪難受的。
就這?社恐?害羞?
哦,看見朋友圈評論那幾句話以為他真不等她呢。
梁春起本來在爬山入口,正巧刷著她朋友圈,倒也沒真嫌她慢,評論幾句乾脆往上走走。
真記心上了。
“爬這麼猛,祁荔你是真的猛,運動大將,就是身子骨不硬朗啊。”梁春起俯瞰著大片樹林,用手扇著風。
祁荔倒也沒真生氣,聽他這麼說也跟著笑,爬山帶來的乏力酸楚感也更清晰。
“嘶,梁春起,話說回來,我真覺得今個你狀態好不少。可能是我心理作用,昨天看你挺壓抑的,尤其是你說完那些話都感染到我了。”
梁春起沒否認,“可能是這樣的風景帶來的情緒感染作用?我個人騎了摩托腎上腺素飆升,爬山購物沒人認出來,我壓力確實小不少,也挺期待的。你也期待吧?”
“嗯,挺期待的。”
兩人話頭帶過,站在山頂不由自主閉上眼睛,感受著清風拂麵。
高度不是很高,近距離呼吸著森林的某種原始氣味。
梁春起感覺胳膊被人攙了下,睜眼看見祁荔重力失衡揉了揉小腿。
“從小道繞下去,你扶我一下,腿麻了,晚上燒烤我包。”
“......”
看吧,這就是報應來了。
來這倒真是體驗了把慢節奏的生活,梁春起攙著祁荔回到草坪,坐在小板凳上打開手機才發覺已經六點。
仔細一看,湛藍的天混了層紫色,雲無規則的飄散著,像打翻了白色墨水。
兩人就這麼坐著各自乾事情,直到圍了一圈的氛圍燈亮起,其他客人有說有笑從民宿下來。
天是真黑了啊。
祁荔將提前準備好的串放在燒烤架上,向成和店裡的員工丁陽一天過後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推走祁荔。
“老妹兒放心吧,烤串這方麵你老哥專業的,你問梁哥,吃過的人都說一絕。”
梁春起冷笑一聲:“彆問我啊,要身材管理從來隻有看著的份。”
祁荔照例詢問一圈,拿著麥克風輕聲說道:
“Hi,潮起潮落夏日企劃今年又開始啦。還是和往年一樣,大家不要吵不要鬨,想看電影的坐這,想吃串喝酒的端個盤子記得清理垃圾,也不要打擾彆人。要騎車的要有駕駛證不能去太遠,千萬不能酒駕。”
“還有就是,今年的電影不是譯製片,不是愛情片,今天看個老少皆宜的《尋夢環遊記》。”
“就這些,大家吃好喝好,玩得開心!”
下麵有人帶著鼓掌,有人歡呼,有人循著香味迫不及待地擼串,有人應和著。
“小老板去哪個區啊?”
“祁姐口紅掉了!”
“老丁來把羊肉串記得加辣。”
......
祁荔找了個角落,抿著紅酒。
“不開車了?”
眼前的光亮被陰影籠罩,來人披了件牛仔外套,搬著凳子坐在她旁邊。
祁荔搖了搖頭,“這算店裡一個傳統節日了,不少人就是因為這節這兩天回來,不能掃他們的興。”
“你這算什麼區?”
“嗯...暫且算個祁老師陪聊區吧。”
電影開始,祁荔托著下巴看了會。
“你看過這部電影嗎?”梁春起也倒了杯紅酒,陪她小酌著。
“當時哭可慘。”
“我也看過,那次經曆不太愉快,沒咋看進去,那再看一次?”
“行啊,誰哭誰回答對方個問題,我是不可能哭了~”
兩人看電影都不喜歡說話,祁荔咬了口果凍,低頭沒太忍住眼睛泛紅。
再抬起頭和旁邊那人四目相對,彼此眼睛裡還有晶瑩的淚。
笑了好久。
祁荔再一次發出這部電影誰看誰能不哭的感歎。
梁春起看得相對認真,眼淚一波接著一波,最後無奈似的也不管了乾脆任憑它淚流滿麵。
電影結束。
不少啜泣聲,還有要組團去買紙的。
祁荔摘下眼鏡隔著衣服摩擦了幾下,再戴上看梁春起還沉浸著,打趣道: “這下一人一個問題吧。”
結果這聲還是哽咽帶著鼻音的。
祁荔也沒忍住哭了會。
幸虧今天的妝是防水的,原本也沒打算看啊啊啊。
直到梁春起起身去拿點串,祁荔才從悲傷的情緒裡走出來。
以後還是老樣子吧,堅決不抒情!
堅決不。
梁春起拿了盤烤雞翅,祁荔選了個撒滿辣椒的啃了起來。
“這是老向最拿手的,他做的應該不難吃?雖然我沒吃過但彆人評價都不錯。”
祁荔咬了口,烤的正到好處,外焦裡嫩,色香味俱全,味蕾不斷爆炸。
就是剛哭過嗓子有些緊,咽下去喉嚨火辣辣的疼,她趕緊喝了幾口水。
看他不吃,祁荔還有種罪惡感。
“問你吧,你剛才說不太愉快的事情方便說嗎?”
梁春起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隻是隨口一提,他想了想說道:
“也沒什麼,那天正巧是我休假想著放鬆去看個電影,沒公布行程,沒想到有個,嗯。”
“比較狂熱的粉絲吧,就跟著我一場,找我旁邊的人換了票。本來也沒感覺到啥,直到......”梁春起一頓,有點反感緊皺著眉。
“她看起來也就大學生吧,都是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了,能做出這種事我也不太理解。她把她喝過的可樂跟我的換了,還沒事就往我這邊湊,不小心掉東西差點趴我身上。當時就覺得有點問題了,那香水味挺刺鼻的。看見吸管那一圈唇印我差點罵出來,想也沒想就走了。”
祁荔聽著雞皮疙瘩起一身,不知道說什麼。
梁春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自此鄙人再也沒單獨出去看過電影,有點應激障礙了。”
他能怎麼說,去指責私生粉,然後呢?
隻能把自己的私生活都擠滿工作,一個地方住著不超過一周就要搬走。
可能就是這些一點點累積他才會變得這麼累吧。
“聽聽你的?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退圈,祁荔。”
祁荔一愣,這人玩刀子第一把就紮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