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讓我莫做官 “太尉之子果然非凡,……(1 / 2)

大宋模範丈夫 蘇仙 5800 字 10個月前

“黨崇孝,本府現狀告你錯殺宋蘇樂,你可要聽仔細了。”徐正鳴一拍驚堂木,須眉一揚道,“太平興國七年,季月弍七亥初時分,你在京城榆林巷口處與秀才宋蘇樂相遇。因此前時分你二人在左二廂任店街漾末亭內相邀鬥詞,宋蘇樂才不如人敗於你手,因此他無意間見了伶仃大醉的你之後,便出言譏諷了幾句。而你當時腦中恍惚,正是理智漸失之時,於是爭執之下,錯手用石塊將宋蘇樂誤傷致死。此案情已由本府左右軍巡院偵檢完畢,你可有訟述作駁啊!”

嘖嘖,真真了不起啊,連我自個都沒經曆過的事,讓你這麼一說,倒好像變成真的了。

我望向堂上的徐正鳴,又看了看刑部的幾位大員,心中思量了一番後道:“大人,可否請幾位證人上堂來呢?”

我的要求合情合理,徐正鳴點點頭道:“傳證人到堂。”

一位專門侍候案情差遣的衙役立即出了廳去,少頃便帶來四位相貌各異的證人。

“李七,本官且問你,前日亥初時分在榆林巷口你可看見了什麼。”

其間一位樣貌老實的中年漢子惶恐道:“回大人,小底前日亥初時分行至榆林巷口之時,正巧見到有二位少年人在爭吵著什麼。其中有一位腳步踉蹌,被另一人推搡得逼到了牆邊。”說到這,那漢子頓了一下,爾後又道,“那牆落處甚為陰暗,而我所處之地無法瞧全那刻發生了什麼,隻是後來我正欲轉身離去之時,卻聽得牆落處一聲慘叫,那原本氣勢洶洶的少年,此時卻是跌跌撞撞向後奪步,可才幾步便倒地哀號不起。我驚駭之餘再細看時,那原本被逼到牆角的少年,卻是手持石塊神色猙獰,在失神片刻後,便失聲尖叫了幾聲奪路而逃。”

徐正鳴撫徐頷首,“你且於堂上看看,此間可有前日裡你所遇見的少年人。”

那李七聽徐正鳴如此一說,抬起頭來環視。目光轉了一圈後,才又回到我身上。他手顫抖著指向我道:“是他,真真就是他。”

“他是誰?!”徐正鳴緊逼到。

李七額上滲出了大滴的汗珠,唇角微微打顫,“便是前日用石塊砸傷他人的那少年人。”

很好,表情自然神情恰到好處,若我是旁人,定也會以為此人所敘屬實。隻可惜,任他千百計,作為當事人的我,自然是知道他在說謊。可問題是,彆人可不會這樣以為。

唉,頭痛啊!

徐正鳴又道:“黨崇孝,李七所言你可聽見,還有何話說?”

說,當然要說,要不然豈不是就這樣眼睜睜地被人栽贓麼。我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稍稍一會後便有了主意。

“大人,可否容我問問這位證人?”待得到徐正鳴的頷首示意後,我轉身踱步至那李七身前,“這位大哥,在下有個事想向你討教。你說你前日那時正巧行至榆林巷口是吧,不知你是從何而來又欲往何處去呢!”

“這······”李七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問,很是為難地撓著頭。

恩,我能想到,他興許不會說真話,可不過現在的情形可不同,這可是在開封府的廳堂上,不說也得說啊!

徐正鳴見李七吞吞吐吐,眉頭一皺便拍向了驚堂木,將那李七駭得身子一戰。“李七,從實道來便是。”

胳膊拗不過大腿,何況對於開封府少尹來說,一個平民,連胳膊都算不上。李七隻好麵帶悻色,猶豫地說道:“小底是個商販,弍七那日正巧得了些貨錢,便於酉初時分去了桑家瓦子吃酒。”

堂上眾人一聽,便都麵帶笑色。也許他們都以為,難怪李七會吞吞吐吐的,因為畢竟這上瓦子邀棚不是什麼光彩事。可在我看來,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啊!

李七低著頭繼續道:“一直到亥初時分,我才從那裡出來,行至榆林巷口之時,便遇上了這事。”

“能說詳細點嗎,比如你在瓦子裡吃酒的事。”雖然徐正鳴會以為我胡攪蠻纏,可我還是追問到。

那李七抬起頭來盯向我,爾後又轉向堂上端坐的徐正鳴。

徐正鳴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於是開口替李七解圍道:“李七於桑家瓦子吃酒一事,左軍巡院已經查探證實,並非虛假。”

“大人,在下隻需再問一項便可。”不等徐正鳴點頭,我便急忙問向李七,“酉初至亥初,其間兩個時辰,你在瓦子裡定不止做著吃酒這一件事吧。除去你以為難言之事外,依照時間順序,你隻需例舉五件所作之事出來即可。”

李七問難地望向徐正鳴,見他並未發言,遲疑之下隻好道:“進去瓦子,我是坐在廳堂右側的廳角一處。叫了酒水吃食後,便喚了那小姐來陪伴。”頓了一下,他繼續道,“期間我肚脹,上了趟糞房。後來又遇見幾位相熟的商戶,在一起聊了一會的功夫。哦對了,廳堂上有小姐唱曲來著,其中一位商戶還直誇那小姐兒真真嬌豔貌美。最後我結了帳,與那幾位商戶打了聲招呼告辭,才出來瓦子。”

我點點頭問道:“這一頓酒,吃了你多少錢呢。”

“六十文。”李七不假思索地便回答了我的問話。

徐正鳴甚為不解地問道:“黨崇孝,你所央之問,李七俱以如實回答,你可還有何好說。”

“大人,我這便可以拿出證據來給您看。”說著,我又轉身向李七大聲喝到,“李七,你且將先前所述之事倒過來再敘述一遍。”

“啊······”

李七茫然,徐正鳴不解,那刑部判刑部事伏繼洲以及身後的幾位刑部詳覆官與法直官們,也都大眼瞪小眼,全然不知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李七!”我不理會堂上諸位大人的猜疑,繼續大喝道,“且將先前你所述之事,倒過來再敘述一遍。”

李七明顯有些不知所措,急急巴巴地道:“我我我······”

徐正鳴雖然不知道我這樣做究竟意欲為何,隻是想到這關係到我的身家性命,我斷然不會無理取鬨,於是幫襯到,“李七,可有聽明儒林郎所言。”

無奈之下,李七隻能是勉強道:“我結了賬後便出了瓦子,是結的六十文錢。”撓著頭半晌,李七又憋著答道,“前麵,我前麵,我是上了趟糞房。再之前麼,我見那廳堂上唱曲的小姐兒模樣很俊,便與陪酒的小姐兒誇了兩句。她嫌我不該誇彆人,便生氣走了。然後,再往前,我進到瓦子裡來,是坐在廳堂左側的角落處。恩,來瓦子之前我遇上了幾位相熟的商戶,我······”

“大膽李七,你竟敢藐視公堂做偽證。”聽李七磕磕絆絆地說著,徐正鳴眼一亮,隨即舉起驚堂木猛地一拍公案怒然打斷他道,“你可知誣陷朝廷官員該當何罪?!”

徐正鳴也還不笨嘛,我得意地看向已是一灘爛泥般,無力地癱趴在地上的李七。隻見他渾身戰栗,口中不住地抽搐道:“大人饒命啊,小底也是被逼無奈。那人說,若是我······”

“夠了,你作偽一事隔後再審。”不知是出於什麼考慮,徐正鳴又一次打斷他的話,並從案上的簽筒內拿出一支紅頭簽來道,“來人,罰罪人李七十杖之懲,爾後收押至西獄好生看管。”

餘下的那三位證人,顯然沒有料到李七那看來完美無缺的證詞,讓我這被告毫無征兆地就戳破了,都開始表現得有些不安起來。

而那伏繼洲,看來對我的出奇表現很是滿意,哈哈而笑道:“看不出來啊,儒林郎不僅才情非凡,這訟辯一事也是極為精通嘛。老夫今次可是開了眼界了啊,這作假之人所言為虛,心中記憶定然不牢。順述正常,反行則難,妙啊妙啊!”

伏繼洲是官家老兒派來替我維護正義的刑部首官,理論上他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這樣誇我,也很正常。我謙虛地抱拳施禮作謝後,又轉身對向堂案之後的徐正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