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她說有問題才多久？成品都有了。

這其中的時長有點經不起推敲啊，所以其實是在之前這個研究就已經結束了吧。之前布耶爾好像也是，在研究完全結束之後才會開始寫論文。

莉婭有點懵，那他之前還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更離譜了，現在想起來的話，她當時本來就是來向他“請教”的吧，最後直接主謂賓關係都倒錯了。

再重複一遍，聰明人真的好危險。

她真的玩不過。

好在她的主推不是什麼難搞的性格，莉婭單方麵在心裡宣布，從今天開始，夢男人設就是她的心頭好。

自從這位審判官小姐常來，多托雷的專用辦公室裡就準備了某些小東西，比如說她喜歡的茶水，還有一些難以言說的改變。

青年沒有理會腦袋裡正在打架的莉婭，他的身影停在了自己的試驗台前，雪白的台麵上此時正反射頭頂的白熾燈光，上麵擺著一應專業器械。

多托雷瞥了一眼皺眉後又笑開的女孩兒，審判官總是會在任何場景下顧自發呆，這樣的習慣足夠愚人眾幾乎所有執行官確認，關於她並非是需要特殊注意的一份子這種概念。

但醜角對她的忌憚卻不會作假，在審判官常年表達出這樣性格的時候，統括官卻自始至終在防備她，這就已經足夠證明她絕非善類。

正巧了，他也不是什麼善類。

黑色的皮質手套觸碰到原本放在架子上的試管，帶著裡麵的液體也稍微震蕩。

青年慢條斯理褪掉手套，露出被包裹在裡麵那隻潔白修長的手。

他通常更喜歡直接觸碰自己的試驗品，眼前的這些都不會出現例外。

等到掙紮著從自己的思緒裡回神過來，莉婭就見到多托雷已經站在試驗台後麵，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將麵具去掉，此時就放在他手邊不遠處。

那雙猩紅的眼睛於此時顯露，映著他唇角的弧度一起，顯現出本人相當不錯的心情。

但莉婭總覺得現在他身上籠罩的什麼，那是一種她形容不出來的氛圍感，但卻令她十分不適。

她很少感受到這樣的感覺，原本不慎靈敏的雷達在心中瘋狂作響，直覺告訴莉婭……

好吧，其實她有點沒搞懂，難道這款紙片人其實戳到了什麼連她自己都不了解的xp，現在內心是在瘋狂亮燈？

不確定，再看一眼。

這一眼恰巧與男人看過來的目光撞上。

是直覺係嗎？所以察覺到危險才會像現在這樣，多托雷饒有興致地觀賞著，少女似乎無意識中表露出防備。

他終於暫且將那些想法收斂，不遠處的女孩兒緊跟著就突然露出求知的表情，像是有些弄不明白什麼事情。

多托雷的視線沒有再關注近在咫尺的試管，指尖也跟著收回，隨即擺在不遠處的裝置上：“來看看吧。”

莉婭人還沒到，目光就先將那個裝置收進眼底。

看起來外觀跟神之眼沒什麼區彆，製造者甚至費心好好做了外型。

一旁的青年語氣平緩，狀似不經意道：“你可以試試，這是最早研究出的火係邪眼。”

“邪眼？”名字還挺合適？

莉婭伸手將沒有顏色的玻璃珠撈進手裡：“怎麼不亮？”

雖然她在研究方麵確實沒什麼可取之處，但也不至於連論文都看不懂，之前看的那份報告上寫的不是普通人也可以用這種裝置嗎？

“裝置自然是需要開關的。”

莉婭聽到身旁的青年說話，然後他湊頭過來。在修長的指尖撥開側麵一個地方之後，原本黯淡的玻璃珠顯現出亮眼的色澤，是紅色的，最中間映出了愚人眾的標誌。

他緊跟著說出的話也像是誇獎：“顏色很適合你。”

多托雷看著麵前的女孩兒。

她手中亮眼的火係邪眼此時正襯著衣裙靚麗，像燃燒的焰火，在人毫無防備時候便輕易點燃引線。

手中的所謂邪眼被輕輕拋起，複又落在掌心。

莉婭甚至還能感受到，握著邪眼時其中流竄出來火焰的味道。

她沒有用過真正的神之眼，也分不清這種叫做邪眼的裝置與神之眼之間的區彆。

看出她蠢蠢欲動的心思，多托雷順理成章提出邀請：“想試試嗎？”

耗用壽命換取力量，付出什麼就得到什麼，怎麼不算是一種等價交換。

“近日，至冬城附近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深淵造物。”諸國境內的魔物都在跟著變多，除了常見的丘丘人與史萊姆之外，現在又多了一種更加難纏的魔物，“聽說是「黃金」萊茵多特曾經的造物，你可以去試試刀。”

也讓他順便觀摩一下這位審判官能夠真正被統括官忌憚的理由。

莉婭欣然應允。

她拿著手裡的邪眼研究了好半天，然後轉頭就去問身邊的人：“所以這個裝置的開關究竟在哪裡啊？”

看多托雷啪嗒就打開了，怎麼到她就找不到開關。

被問到的人伸出手，他的指尖落在女孩兒還在胡亂倒騰的手指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