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腳踩進雪地裡，因為常年的寒風與落雪，空曠的郊野可見度不高，所以平時也沒什麼人影。

青年很快聽到身後的人向他問話，語氣裡還帶著雀躍：“我們第一站要去哪兒呢？”

“等到了莉婭就知道了。”

風雪中有從至冬城們出去想要遠行的去者，自然也有遠處歸來路過此處的歸者。

與散兵的碰麵並不在潘塔羅涅意料之內，他甚至因為這位第六席回來的消息提前了行程，但是依舊沒能改變他們狹路相逢的現狀。

莉婭看著遠來的少年還有些驚訝，他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異常的樣子，但是在她拿到同樣BE圖鑒的兩次裡，他都被來自深淵的力量所汙染。

不過阿散的線路已經關了，所以玩家其實並沒有太留戀。莉婭的目光掃過不遠處已經站定的人，他身邊已經沒有散寶的蹤影，看來她不在這段時間他體內的封印應該是順利解開了。

潘塔羅涅錯身，他擋住了兩個人正在互相打量的視線，這才與不遠處的人打招呼。

可惜對麵的散兵顯然心情不太好，不想理會他做樣子的招呼。

他們之間打交道的次數不算多，唯一一次算得上合作的大概就是關於審判官。

少年的目光在並肩而立的兩個人身上掃視一遍，並沒有出現潘塔羅涅預想中的場景，沉默的少年隻是突然抬腳，然後與他們擦肩而過。

身邊的女孩兒似乎並不意外這樣的場景，她甚至伸手撈住他的披風扯了扯：“我們也走吧，潘塔羅涅。”

青年突然意識到一件長久以來被他忽略的事情。

他闔眼看向自己麵前路上的積雪，然後抬腳應聲道：“走吧。”

莉婭很快察覺到潘塔羅涅的不對勁，情緒，動作，他所有的習慣都沒有改變，可是相處的時候她就是覺得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還不進來？”

莉婭抬頭看向站定回頭叫她的的青年，很快笑著點頭跟上。

說起來的話，潘塔羅涅是不是比起以前還要更溫柔了。

她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所以青年很快就得知了被她所疑惑著的事情。

“覺得我有些變了？”潘塔羅涅走在前麵，他聽到莉婭的形容之後反問，“變得更溫柔了？”

跟在一旁的銀行負責人低頭，這種時候一看就不適合插話。

“對呀。”莉婭點頭，“難道還有什麼我沒發現的變化嗎？”

潘塔羅涅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疑惑，轉而看向跟在身後的銀行負責人：“把需要緊急處理的事務都列出來，等會兒拿到我的辦公室。”

北國銀行的室內布局大差不離，哪怕沒有帶路的人他也能找到自己的辦公室在哪兒。

等到多餘的人離開，他才拖住下頜，似乎是在思考莉婭的問題。

站在麵前的女孩兒一副眼巴巴的樣子看著他，所以潘塔羅涅沒能堅持太長時間，他輕笑著將莉婭散落下來的發絲挽到耳後，然後笑著告訴她說沒有變化。

莉婭本來還在等他的說法，結果等到最後卻是在跟她開玩笑。

還沒等她掛上生氣的表情，熟知她情緒的青年已經低頭，還帶著風雪凜冽寒意的親吻很快落到她唇角，輕易就將她還沒衝上頭的氣憤給重新壓回去。

他撒了謊。

將女孩兒原本還算清醒的思緒完全攪渾，他這才繼續道：“莉婭再仔細想想，我們之間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莉婭有些猶豫，這樣說好像也沒有問題。

於是她很快抱住主動的戀人親了回去：“那應該是我的錯覺。”

放下了心事的女孩兒很快就拉著戀人去找他的辦公室，畢竟外麵天寒地凍的，室內大概會暖和一點。

潘塔羅涅斂下笑意。

沒有出錯，審判官的感覺一向敏銳。

他從散兵身上發現了一些事，所以稍微改變了自己的策略。

溫柔，習慣，喜愛，他打算用這些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獵物正是身邊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