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婭覺得她之前不應該用養成那個詞,儘管年齡不顯,稚氣未脫的少年人也早已經不再是需要幫扶的對象。
他能夠非常出色的完成所派發下來的任務,甚至爭搶在她見到之前就將那些事務全部處理,是個非常稱心的手下。
而且看市長先生滿意的表情就知道,少年在她手底下不會再待太久。
當然,如果他出手的時候稍微收斂一點讓財務報表更好看一點就再好不過了。
隻是少年顯然沒有將她的叮囑放在心上,所以莉婭的辦公室很快迎來因為這件事再次前來拜訪的某人。
這次潘塔羅涅對自己不受歡迎的程度有了更深的了解,待客的女孩兒甚至不願意為他斟一杯茶水,當然,也可能是她本身並沒有這樣的習慣。
他開口的時候沒忘記去看女孩兒的表情:“你或許還不知道,阿賈克斯最近算是做了一件大事。”
莉婭一點都不驚訝,自從阿賈克斯歸到她手底下之後她一年好聽好多次這樣的說法,這樣說的那些人,無論他們是暗中指責還是誇獎,她都已經聽習慣了。
她就是害怕聽潘塔羅涅說出來賠錢兩個字,畢竟這個人嘴裡的大事一般都離不開摩拉。
差不多猜到她想法的青年笑了一聲:“或許你可以稍微放鬆一些,我並不是來討債的。”
摩拉之於他,如今而言隻是數字而已,隻要不是讓北國銀行傷筋動骨的程度,他甚至連眉毛都不會挑一下。
“至冬領地上出現了所謂的大貴族複辟。”身為至冬的市長,這本是普契涅拉監管失誤所造成的事情,事實上整個至冬還留下的舊貴族隻有審判官本人,“他可是在那裡大鬨了一場。”
然後呢?
這種小事莉婭早就已經習慣了,而且潘塔羅涅特地跑過來一趟不應該隻是來說這些的吧。
這件事要怎麼說呢,儘管在來之前已經理過好幾遍,坐在這裡之後潘塔羅涅卻依舊不知道要從何開口。
畢竟審判官本人從來不關心執行官們之間的博弈,大概也不在意關於自己被利用這件事。
他隻能從更特殊一點的地方著手:“那些舊貴族擅自打著你的名號,甚至拿出了你曾經寄到璃月的信。他們自稱是米拉小姐的後裔,是被你眷顧的人。”
潘塔羅涅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壓低,連習慣敲打在手背上的指尖都跟著停下。
何其荒謬。
斂下笑意的人看向對麵尚且沒有反應的人,連他本人都沒能察覺到自己話裡的寒意:“畢竟你曾在至冬有近百年未曾露麵,若是身在璃月,也還算是個扯得過的說法。”
逃逸、遠離,然後因為所謂的舊情注視著一群這樣的東西嗎?
莉婭沒聽明白:“隻是打著我名號的騙子的話,直接處理掉不就可以了嗎?這關阿賈克斯什麼事?”
她看向對麵的青年,怎麼看起來潘塔羅涅的心情好像莫名其妙變好了?好歹先給她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吧,謎語人打咩哦。
“因為市長先生估計莉婭的所在,所以像往常一樣將新的任務按照流程遞到你這。”這本來不是該出現在這個辦公室桌麵上的任務,“你的那位下屬總在替你排憂解難,這次也一樣。”
甚至不用賣關子,就直接越過審判官本人讓她的下屬出麵解決了這件事。
不過市長先生顯然低估了那個冒充的團夥,雖然他今天前來的目的並不是這個,但是:“所以你非常關心的那位下屬現在受了傷。”
被莉婭盯著的潘塔羅涅最後道:“就當我是來通知你這件事的吧。”
莉婭提醒他:“現在通知到位了。”
青年依舊穩坐在沙發上,絲毫沒有現在走的打算,他就像是沒有聽懂女孩兒嘴裡隱晦的送客提示一樣,甚至自己拎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現在他心情不錯,也就不介意稍微提醒一下對麵的女孩兒:“市長先生此時應該正關心那個受傷的少年,他大概是不希望在這種時候見到你。”
畢竟是難得的籠絡人心的時候,這會兒橫插進去可不討好,哪怕正常而言普契涅拉才是那個過界的人。
那個叫阿賈克斯的少年,就某種意義上來講,大概算是市長先生寄養在審判官這裡的孩子。
不過普契涅拉的打算明顯是要宣布破產了,比起他本人,那個熱愛戰鬥的少年顯然更青睞能夠帶給他極致危險體驗的審判官。
至於某個已經坐不住打算拋下客人的女孩兒。
“在最後,就當做是我對莉婭善意的提醒好了,多托雷與斯卡拉姆齊已經結束手中的任務,即將趕回至冬城。”他眯眼笑得好看,就跟這真的是他發自內心的善意一樣,“他們可不像我這樣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