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在聚會結束之後,第二天莉婭就被琺露珊抓了個現成,這位之前就拍著胸口表示說要帶她寫論文的前輩顯然是還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
琺露珊圍著莉婭轉了兩圈,然後敲著跟在身邊的導光機關:“很顯然,你似乎沒能在遊學之旅收獲太多,不如這學年跟我一起去研究赤王遺跡。”
艾爾海森沒吭聲,事實上他覺得如果莉婭選擇聽從,或許她還能抓住些許的、能夠從教令院裡麵畢業的希望。
不過就帶著莉婭寫論文這一點,青年想起之前並不能算作愉快的經曆。
在最開始,一起進入到知論派之後,他並非是毫無作為。在一開始,艾爾海森曾經有過試圖帶著莉婭一起完成論文這樣的舉動。
可惜智慧宮裡相鄰坐著的兩個人並沒能對上腦回路,哪怕在艾爾海森手把手帶著的情況下,莉婭也沒能成功寫出第一篇論文。即使所有需要的材料已經被整理歸類放在她手邊,身邊還坐著靠譜的指導者,她嗯著聲,然後在熟悉的聲音裡點頭最後趴在桌麵上。
這樣的經曆甚至並非隻有一次,也從而杜絕了他帶著某人進行課題與論文的想法。
至於某個人嘴裡的問了卻收獲滾蛋這樣的說法,那就仁者見智吧。
就差沒被指名道姓的某個人並不知道艾爾海森在她身邊都想了什麼,莉婭對於琺露珊的邀請表達了感謝,緊接著就是推辭。
她非常清楚,關於自己並不是搞學術的料子這回事,在很多年前這就已經是被論證的結論了,現在不出意外應該也是如此。
雖然不解,但是琺露珊並沒有糾結,但是很顯然,她也並沒有放棄勸說莉婭這樣的想法。
目送琺露珊離開,艾爾海森抬眼:“恭喜你,再次失去了一個從教令院裡麵畢業的機會。”
莉婭惆悵轉頭去看他:“謝謝你這麼好心提醒我。”
艾爾海森暫且默認了關於她口中所謂好心的說法,至少他在接下來一段時間沒有再發表意見,當然,見到莉婭在課堂上睡著的時候除外。
不再看某個似乎已經立誌要做教令院裡麵混子學生的人,然後麵無表情將睡著的人拉起來示意她聽課,艾爾海森耳機中開始流淌的音樂終於將講台上老師的聲音隔絕在世界之外。
周圍的學生已經學會要怎麼完全無視掉這兩個人,畢竟他們一不是天才,二不是混子,那還是老老實實做好身為學生的本分好了。
又一次賽諾路過時候恰巧見到這樣的場景,還在聚會時候難得做出評價。
“這讓艾爾海森看起來不像是艾爾海森了。”戴著胡狼頭套的少年做出沉思狀,“如果坐在那裡的是其他任何人,艾爾海森都不會做出那種動作。”
莉婭跟著點頭:“所以我被記仇了?”
不是,她還沒有開始記仇呢。關鍵是她也不記得自己哪裡的罪過艾爾海森啊?
提納裡終於從他的論文中抬頭起來,狐狸少年搖了搖頭,在停住後撐起下頜:“我想賽諾並不是想要表達你現在的觀念,隻是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卡維最近比較忙,所以沒能出現在酒館裡麵,至於艾爾海森,談論他的聚會自然不可能放本人過來了。
莉婭當然不會告訴提納裡說‘我看到艾爾海森對我的好感度是五十’這種話,於是糾結的女孩兒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要怎麼說呢,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嗎?”
提納裡看了一眼賽諾,兩個少年對視後很快移開視線。
他在猶豫後選擇點頭:“可能也算是正常?”
聽到這樣回答的女孩兒眨了眨眼,她雙手按在桌麵上撐起身體湊近到提納裡身邊去看視線似乎在躲閃的少年:“真的嗎?”
然後莉婭就見到提納裡突然笑起來。
踮起的腳尖重新落回到地上,莉婭又狐疑看了一眼不知道怎麼突然笑起來的提納裡:“暫時相信你好了。”
畢竟靠譜的小提從來不騙人,雖然剛才他的視線在飄,但是沒關係,她可以忽視掉當做沒看見。總之她自己的相仿就是這樣。
那向來跟她站在同一條線的小提一定也會是這樣想的!
可是這樣的話問題就又繞回來了啊。
“艾爾海森到底為什麼記仇我?”
似乎是無法經受良心的譴責,提納裡最後還是選擇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這是在關心你。”
莉婭拒絕相信這樣的說法:“不可能有這樣的關心!”
她絕對不承認,艾爾海森絕對不可能是為了她才多跑一趟去聽那些早已經學會的內容,不對,他根本沒有在認真聽課,他隻是坐在課堂上翻彆的專業書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