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疑惑：“陣法？”

她對五行八卦的法門連略懂都稱不上，真談起來就是兩眼一抹黑。

“誤闖？”若陀落下新的棋子後繼續問道，“你入陣時人在何處？”

終於有個問題是她會的了，所以林以當即便答道：“天衡山。”

鐘離按住若陀想要悔棋的手：“小友不必緊張，我們這棋局大抵還要不少時間才能分出結果，你可以在此處稍作歇息。”

“待到此局終了，若陀會將你送出此地。”

“又在這裡給我攬活兒。”若陀可不應這差事，“既然你這麼大方，人你去送。”

呃。

林以看著兩位對坐的前輩，深覺這兩個人她可能一個都惹不起，所以就沒在這裡看兩個人鬨笑話。

曲徑通幽處。

綿延的竹林裡有小道一路往前延伸，直到麵前的場景令人豁然開朗。

瀑布自高處傾瀉而下，砸落在不遠處的山石河道上。池邊有白鶴振翅欲飛，而後低頭飲水。

這裡很漂亮，就像話本子裡形容的世外仙境一般。

林以舉劍攔住想要飛濺過來的水珠，然後走到池塘邊坐下。

她對陣法一竅不通，想要出去就得等那兩位前輩心情好想起來這裡還坐著個可憐見的過路人，於是一時竟也沒能琢磨出個一二來。

盤坐修煉時不知日月，再睜開眼夜幕已經頂替了青天。

她餓了。

不遠處的白鶴居然還撲棱著翅膀停留在原地，或許是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它還跟著側目過來看。

這麼肥一隻大鳥，不如烤了吧。

這想法前腳浮現在腦海裡，後腳林以就看到那白鶴振翅飛到了高空中，隻給她留下一聲鳴響與被羽翅煽動還在搖晃的蓮花。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讚歎一聲它的靈性，至少它跑的夠快。

鳥飛走了，湖裡這不是還有魚嗎？

將飛濺過來的水珠打開，林以低頭看向清澈的水底。

亭中的若陀望見不遠處升起那一縷炊煙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是鐘離先將棋子撂回去：“你剛養好的魚大抵又遭殃了。”

這個又字用的可謂是絕妙。

若陀還沒忘記自己的魚上回是怎麼沒的。當時阿萍帶著她那弟子來做客，一個眨眼的功夫沒看住，那個叫香菱的小女孩兒就將他辛苦養大的魚苗給謔謔乾淨。

甚至因為這件事，眾人齊聚小坐的時候他還為此被諸人調侃不少回。

鐘離看著已經起身的若陀到：“不過都這個時候了，你現在過去想必也救不回來了。”

“這棋盤先封起來，我明日再與你繼續對弈。”就算已經遲了也攔不住若陀邁開的腳步，“一個小輩居然敢在我的地方隨意造殺孽！”

鐘離隻看著他嘴硬。

“畢竟我們錯處在前。”人家一個小姑娘被硬生生晾了一整日，這時候估計都餓得前胸提後背了，於是鐘離看著已經走遠的背影又道，“點到即止便可。”

若陀擺手：“可不用你在這裡教我做事。”

托師父的福，這麼些年練下來林以自覺手藝還算不錯。但沒有用，這裡什麼調料都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