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南榮知遇從未懂他花霽寒。
不對啊,花霽寒他……
“你在裝什麼?”南榮知遇頓時恍然,花霽寒他怎麼可能會驚到。老滑頭的兒子果真就是小滑頭。
花霽寒乾脆就在那兒裝死,南榮知遇的手直接伸到他的脖子那去,但是沒有用,他的手的暖的。
“花霽寒,我同你說,其實我還一直在尋著一個人,他救過我。隻是他一直不出現,我始終覺得相遇是緣,所以也沒刻意去等。”
花霽寒轉過身去,像是不想再聽南榮知遇說話。可瞳中失落是掩藏不住的。
他多少次問過自己,後悔那次把他帶上來嗎,可結果都是一個:從未。
“花霽寒,你告訴我,那人究竟是不是你?”
“不是。”花霽寒一口否認掉了,而後又不說話。
“你是欺我在水中聞不著你身上的花香?”南榮知遇越想越覺奇怪,好像是某種原因,他認為花霽寒就是那人。可最終無憑無據。
“皇上就這麼喜歡揪著我這個罪人不放是嗎?您的恩人,我可不敢當,不然便是又給我扣上了欺君之罪。”
“你所犯之罪還不夠多?”南榮知遇一把將他拉了過來,往他腕上又咬了一口。要讓這個人知道痛,南榮知遇才滿意。
隻是好好的,二人又不知為何打了起來,像是要把這安華宮給拆了。
“南榮知遇,我雖是罪人,但犯不著要跟你這般!”南榮知遇已經聽不進去話了,兩人身上都磨破了不少地方。眼看有一地碎杯盞在地,南榮知遇即又攔住了花霽寒。
那一片碎物夠人吃痛好幾日的了。
“打夠了嗎?快起來。”南榮知遇想起來,但袖被花霽寒抓住了,帶起的花霽寒沒站穩,就要摔下去。
南榮知遇立馬拉住了他,動靜太大了。
好在都沒受多大傷。
“明日你最好能站著走出去,花霽寒。”南榮知遇倒在地,今日他可算是把安華宮給拆了。這座宮自他記事起就不曾有過什麼人住,讓花霽寒進來也不過因為這兒清淨,不至於讓花霽寒煩著他。
可後來他依舊會到這兒來尋花霽寒,終歸是難放下嗎?
他不知。
“你就這麼把安華給拆了?”
“嗯,拆了。這裡冷得不像話,我日後不想來此處。”南榮知遇望著窗外,正巧瞧著了月,彎彎的。
好久沒有這般瞧過月了,也不曾試過靜下心來,能瞧見這般景。
夜風忽的透過窗,吹了進來,帶著些許冷意。花霽寒躺在一旁,倦意深,南榮知遇再瞧他的時候,他已經睡下了。
“花霽寒?”
“……嗯。”
“你還裝睡呢。”南榮知遇沉著聲,手上微微有些癢。
“你屬狗的吧。”
花霽寒這回沒再回他,嘴角微有點弧度。
翌日早,南榮知遇下了朝,回到承陽宮裡,畫像還掛著。正好,花霽寒一會兒便來了吧。
他本來坐在案上,茶壺裡邊各樣茶葉,能擺在他眼前的他都抓一把上去。王因直怕他就這樣喝下去了。
“王因,熱水。”
南榮知遇瞧著塞滿了整個壺的茶葉,嗯,很滿意。
“花霽寒何時到,把朝臣拿來的那些畫像,瞅哪個地方沒掛的,都給掛上去,一點空都不要留。”說完便將王因拿來的熱水全都倒到了壺裡,笑了聲。
“王因,把這個倒了。”
說完又起身,坐在案旁覺著不舒服,走到榻前又不想坐。在殿內來來回回的走著,又不停問著王因花霽寒何時到。
恨之不徹底,心酥又難耐。
花霽寒走在一個太監身後,步極慢。瞥見趙溶在不遠處,瞧著這邊,想來又不敢來。
回之一笑,便往前行。
承陽宮,南榮知遇立在宮門前。瞧見花霽寒就開始有些站不住腳了。
“花霽寒,你來得正好,朕方要用膳,不知怎麼的,禦膳房今日送的全是魚。”南榮知遇抓過他的手,把他往殿裡帶,也很想知道花霽寒看到那一堆畫像是什麼表情。
花霽寒瞧他說這話眉頭都不帶皺的,有些想笑。
但此刻他沒有立場。
巳時五刻用午膳,不過這魚是誰與他說的,花霽寒倒是沒想知道。走進殿中,掛畫琳琅。花霽寒倒是隻念著他的午膳。
也一眼沒多瞧。
“花霽寒。”南榮知遇叫了他一聲,而後又撇撇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