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喬星回才是虞蘭時從小看到大的那個人。
寧文月忍了又忍,終於決定略過這個話題。
然而拉回來的整體其實還是越不過喬星回。
“你之前提到的那個翟理,我最近查了一下。”寧文月朝唐卯雲勾了勾手指,後者便很上道地將那一遝資料遞過去。
虞蘭時現在的處境不怎麼方便,很多事都是借著寧文月的名義找人代勞。
寧文月本身是不必過問這些事的,但虞蘭時開了口,他沒法忍住置之不問。
而且他也有點好奇,為什麼虞蘭時要調查這麼一個貌似與虞家毫不相乾的人。
就算是擔心喬星回,查經紀公司就足矣。
但虞蘭時明顯就是對翟理這個人感興趣。
翟姓不是什麼大姓,但也不算少見。
光是隨便在網上一搜,與翟理同名的就能跳出來一堆,男女老少都有。
寧文月翻了幾頁整理好的資料,一邊給虞蘭時說明:“要說最有背景的,應該就是A市翟家那位。他們家世代從軍,屬於根正苗紅的那種背景。”
“我以前有一個高中同學就是翟家人,他一個堂叔就叫翟理,據說現在在某個保密單位工作,具體是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有好多年沒見過了。”
“算算年紀,今年應該快四十歲了。”
這倒是能跟虞蘭時見過的那個翟理對得上號。
但光憑年紀下斷定,未免也太過牽強了。
虞蘭時提起了精神,不抱希望地問了一句:“有照片嗎?”
寧文月:“隻有小學時候的照片,不過二十多年前的照片,能分清楚男女就不錯了。”
虞蘭時:“……那剩下的人呢?”
寧文月又翻過去幾頁資料,用手機拍下照片發過去:“喬星回現在那個經濟公司裡麵,確實有一個叫翟理的經紀人,檔案資料裡麵隻有證件照。”
虞蘭時看了眼照片,與記憶中的臉對上了號:“是他。”
寧文月:“不過很遺憾,他的個人信息很少,隻知道是去年進的公司,好像是老板娘那邊的關係戶。隻帶喬星回一個人,平時在公司沒什麼存在感。”
虞蘭時瞥見對方資料裡填的住址:“他是A市人?”
寧文月:“對。還有剩下三個叫翟理的都在彆的省市,不太方便調查,但從照片看,應該不是你想查的人。”
虞蘭時想了想,問:“有什麼跟D市有關的記錄嗎?”
寧文月:“沒有。”
虞蘭時沉默了一會兒。
她還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在什麼時候見過翟理。
但她記性一直不錯,尤其是被虞家認回去之後更是謹小慎微,一點風吹草動都記得一清二楚,這樣記憶模糊的情況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當時年紀太小,要麼就是壓根沒有過什麼正麵接觸。
理論上來說,他很有可能就是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過路人。
可涉及到喬星回,虞蘭時總有些莫名的在意。
寧文月也覺察到她異樣的執著,不由地問:“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虞蘭時回過神:“沒什麼,就是有點不放心。辛苦你了。”
“跟我不用說這些。”寧文月頓了頓,又問,“你去看過媽媽了嗎?”
虞蘭時回答說:“還沒有,準備明天去。”
寧文月:“幫我帶束花。”
虞蘭時說:“好。”
寧文月那邊沉默下來,像是不知道怎麼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虞蘭時主動說起她父親。
老虞總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大好,長期臥病在床。
托穿越者的福,外人對於虞蘭時以自我為中心的自私冷漠形象接受良好,也不需要她再去演什麼父慈女孝的戲碼。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來D市之前,虞蘭時還是去醫院看望了他一眼。
老虞總還是老樣子,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躺在病床上睡覺,虞蘭時恰好沒趕上他醒著的時候,醫生護士都說最近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寧文月知道她隻是為了岔開話題,沒有戳破:“我會幫你看著的。”
等到掛斷電話的時候,虞蘭時才注意到浴室的水聲停了。
喬星回換上了睡衣,腦袋上裹著毛巾,從她身後繞到了對麵那張單人床上。
不知道她在後麵聽了多久。
但喬星回什麼都沒有問,隻是體貼地提醒:“姐姐要是困就再睡一會兒吧,一會兒吃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她頂著毛巾去拉上了窗簾,又關掉了房間的大燈,隻留下床頭一側的一盞小夜燈。
虞蘭時猶豫了片刻,低聲對她說:“那算是……我弟弟。同母異父,雖然對外是秘密,不過萬一以後我不在了,你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就去找卯雲,或者直接找他。我救過他一命,看在這份人情上,他不會置之不顧……”
一雙微涼的手捂在她的眼睛上。
虞蘭時止住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