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隨手拿了本書,心不在焉地煩了兩頁又扔回去。然後麵無表情地穿上外套,出門,完全無視身邊的白銀,隻是任由他默默地跟著。
無聊,無力——
七月份的悶熱像是一種催化劑。在最寂寞的時候,就會催生出你淩晨五點所能體會到的一切——混沌,眩暈,抑鬱,不願存於現實。昶找了一張長椅坐下,放鬆地靠在椅背上。睜大眼睛,一股血氣從身體某處彌漫上來,化作黑暗遮蔽雙眼,又逐漸消散。長舒一口氣。大腦的缺氧狀態沒有恢複。
站在長椅後的白銀靜默著,罩在一片樹蔭裡,表情不明。
“呐,白銀。”昶將頭落在椅背上,半睜著眼。“你說,劉黑會是誰啊”
白銀整了整帽,回答得相當簡明:“不知道。”
細碎的陽光被樹梢裁剪,落得撲朔迷離。
“是啊。你怎麼能知道呢。”昶的臉上慢慢浮現出虛脫的微笑,“彆在意。我瞎說的啦。”
他站起來,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了白銀一眼,然後兩眼一黑,利索地倒在地上,從旁邊的石階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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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昶滾下台階的一霎那,白銀幾乎是如夢初醒地撲上去,穩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然後避人耳目地將其搬運回家。
其實如夢初醒,並不是一個好的詞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