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還以為你是個傻子。”林念拿著手機大步走向門口,路過他時又狠狠瞪了一眼,罵了句:“滾!彆讓我再看見你。”
出了酒店,林念打開手機,看著徐丹發來的信息,快步走到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
她按照徐丹給的地址,在一家醫院門口下車,大老遠的,就見毒辣的日光下,一個穿著熱褲短T的女人朝自己招手。
“這裡!快來!”
醫院裡,消毒水的氣味濃重的刺鼻。
林念和徐丹站在五樓某間ICU病房門口,透過寬大的透視玻璃,平靜的望著裡麵病床上躺著的男人。
他身上綁著厚重的繃帶,人還處於昏迷之中。
“他就是戰神?”林念問。
徐丹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盯著床上的男人,一聽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也太抬舉他了。戰神我幫你查了IP,狡猾的很,虛擬IP我查不到。我今天來醫院看同事,結果路過這看著名字眼熟,一打聽還真是這貨,必須拉你過來高興高興。”
徐丹向四周望了望,扭頭湊到林念耳邊低聲說:“聽說是前兩天被嶽父捉奸在床,肋條骨都打折了。”
林念抱著胳膊,一臉冷漠的盯著人渣前男友,第一次笑不出聲。
人生第一次體驗到背叛的時候,她恨不得把他扔進焚化爐裡,然後自己在爐子邊上開慶祝派對。
那會,她還不是渣女林念,也曾幻想過,或許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人生補償。
他承諾婚前不碰她的樣子,和奸商推薦殘次品時的表情一樣真摯,讓人放下戒心。
林念覺得她這輩子都忘不掉那天去他家時看見的場景。
寬闊的床上,兩條蛆抱在一起扭動著身子,地上到處都是他們用過的道具和撕碎的衣服……
他還是得到應得的了。
但林念卻笑不出聲,她知道自己還是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而蕭景平,就是曾經的她,隻是蕭景平再也沒機會讓她補償了。
一旁,徐丹見她麵色沉重,伸手拽了拽她的胳膊,問:“怎麼了?不開心嗎?”
“沒,我就是覺得何必在意蛆的死活。倒是那個陸逸,真的是博士生?我看像個騙子。”
林念懶得再看他,拉著徐丹往電梯間走去。
“當然,他碩士是名校畢業,大嘴看過他博士的錄取通知書。而且……他錄取通知書到郵箱的那天,一家子出車禍,就他命大活了。爸媽妹妹,去醫院路上就斷氣了。他很斯文的,那天在飯桌上你不也說,就他挺不錯麼。”
林念沒想到還有這段故事,想起他手臂上的數字,應該就是家人的生日。但這人,和斯文好像搭不上邊。
離了醫院,林念回家洗了個澡,穿著吊帶睡裙打開電腦開始沒忙完的工作。還好今天不用去公司,要麼非得被老板罵死。
忙到晚上,手裡等著收尾的活才算完事。她關了電腦,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叼在唇間,一手拿起打火機輕車熟路的點燃。
她望著手機,考慮了足足好幾分鐘才拿起它,撥通一個好久沒打過的電話。
她預想過自己會被拉黑,卻沒想到嘟嘟聲剛響,那邊就接了。
“喂,念念?”
一聲“念念”讓她慌了神,忙把唇間的煙夾走,磕巴的應著。
“嗯。好……好久不見。”
“你最近還好嗎?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了。”
“俞知禮,你幫我找一個人可以嗎?”
林念不想和他敘舊,敘多了隻會讓她越來越討厭自己,忙把想做的事托盤而出。
再晚點,她真怕自己後悔。
“可以,誰?”電話對麵很乾脆的應下。
“我發給你一個微信號。”
“好,明晚給你回複。”
兩個人隔著打電話沉默,林念深吸口煙,率先開口。
“晚安。”
“嗯,晚安。”
掛斷電話,林念打開微信,迅速將戰神的微信號碼發了過去。她盯著對話框裡,俞知禮回的“收到”,突然笑了。
有什麼好內疚的,他可比蕭景平清醒的多。
手機嗡鳴振動,林念拉下手機提示框,看著上麵顯示著陸逸的短信。
【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不夠尊重你。我真的以為你喜歡這種霸道的,很明顯我猜錯了。明天請你吃飯可以嗎?賠罪。】
林念扯了扯唇角,拇指和中指稍稍用力一按,另一手劃過屏幕關機。她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走向臥室去睡覺。
手機的另一端,陸逸坐在電腦前望著發出去的短信發呆,他的電腦屏幕上,還顯示著一個人的IP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