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徐晚晚眨了眨眼睛,麵露疑惑。
“那個……”顧靄清了清嗓子,學著徐晚晚方才的語氣:“咳,寶貝?”
“你怎麼知道?後麵那輛車是你的?”
“是啊。”
“哦~”徐晚晚促狹地看了眼顧靄,酒意還未褪去,她輕輕笑:“一個朋友而已。”
“哦……”顧靄悶悶地應了聲,心想著說了跟沒說一樣,早該知道問她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一壺粥下去,徐晚晚的精神也恢複了幾分。顧靄簡單收拾後剛準備離開,卻突然被對方叫住:“等等,給你看個東西,跟我來。”
徐晚晚拉著顧靄進到自己房間,倆人在床邊坐下,她指了指枕頭旁的玩偶,那是一隻破破爛爛,像是洗到褪色的灰兔子,它長長的耳朵耷拉下來,一隻眼睛用紐扣代替,歪歪斜斜地依靠在床頭。
“你看,我也有一隻兔子。”徐晚晚說,“所以那天悠悠想要那個兔子,我覺得很有緣分。
“原來是這樣。”顧靄看著灰色的毛絨兔子,“沒想到你也會喜歡這種。”確實有點出乎意料,眼前的人平日裡優雅,吵起架來冷硬,誰能想到她會喜歡毛絨兔子。
“你看它可愛嗎?”徐晚晚把兔子拿過來給顧靄。
顧靄接過這隻兔子,心裡回敬了句:醜得還有點藝術。她注意到兔子的身上有很多開線的地方被人用細密的針腳縫過,頓時意識到這隻兔子玩偶似乎對於徐晚晚來說,代表著重要的意義。或許是內心的柔軟,又或許是她神秘的過去。
“這個兔子看起來好多年了,小時候買的?”顧靄擺了擺它的長耳朵,好奇地問。
徐晚晚搖搖頭,伸手摸了把它毛茸茸的肚子,像是陷入了回憶,過了會兒才又回過神,對著顧靄說:“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的。”
“送你回來那個?”顧靄問。
“怎麼可能,她那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呢。”
“哦。”
空氣安靜了下來,她倆都在看兔子,顧靄不知道自己還能從這隻醜兔子身上看出什麼花來。
“你剛才,是不高興了嗎?”徐晚晚冷不丁問了一句和兔子毫不相乾的話。
這什麼跟什麼,顧靄很是無語,但被人說中,難免心虛。喝多了的徐晚晚,每次話題都跳躍得很快,顧靄回想起她們初次見麵時的聊天,也是一句比一句沒關聯。
“什麼不高興?”顧靄假裝沒聽懂,立刻把燙嘴的問題丟了回去。
“你為什麼不高興。”徐晚晚不依不饒。
“哪有不高興?”再看徐晚晚,對方分明是還沒有清醒。
“就是有。”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兔子的緣故,徐晚晚難得來了興致,“你剛才是這樣的。”隻見她板下臉,用冷冰冰地語氣學道:“粥你拿著,我走了。還有……”她突然站起身,對向坐著的顧靄,抓起她的手扣在自己的手腕上,想要學她把自己推開,然後坐到三尺遠的樣子。
當顧靄的手碰觸到對方的皮膚時,微涼的觸感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她沒來得及放開晚晚的手腕,配合她完成誇張的表演。
於是一陣慌亂下,她倆一前一後倒在了床上。
晚晚身上的香味瞬間覆蓋住驚魂未定的顧靄,連同透過衣衫傳來的觸感。感受到溫熱的呼吸掃過自己的脖頸,酒味愈發濃烈,甚至讓顧靄有些頭暈。
她想要把她推開,幾番嘗試後無果,因為徐晚晚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顧靄隻能把手停在了對方的腰間,絲質長裙的觸感,像窗外流淌的月色。
徐晚晚撐起一隻手,俯身看向顧靄,長長的睫毛下,是帶有挑逗意味的眼神,因為酒意而微紅的臉頰,帶來一陣躁動的熱氣。她們的發絲交織纏繞,顧靄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晚晚……”顧靄試圖提醒對方,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在車裡……聽到我叫她寶貝了?” 徐晚晚微涼的指尖劃過顧靄的嘴角。
“沒有。”顧靄避開目光。
“還看見我們摟摟抱抱,是不是?” 指尖遊移,轉而撫向顧靄的下巴,將目光拉了回來。
“不是。”顧靄忍著呼吸,回答道。
“你是不是心裡覺得,我對誰都這樣?”徐晚晚的手指穿過顧靄的發絲。
“彆……彆瞎說。”顧靄慌忙否認。
“你在吃醋,生氣了?”徐晚晚勾起唇角,緩緩將倆人的距離拉得更近,她的聲音溫柔繾綣,似惡魔的蠱惑,“偷聽彆人講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對我來說,你跟他們可不一樣。”
“我……”
下一秒,吻便落了下來,柔軟的唇瓣相觸,似窗外的月光輕盈流淌,灼熱的呼吸間是亂了的心跳,讓人迷失迷惘,讓人沉溺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