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a關上門後,給自己倒了杯酒,躺靠在剛才的座位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美麗的女士,任務完成。”克勞德點了口雪茄,饒有興致地將手撫上身旁嬌嫩的□□。
“克勞德先生確實厲害。”Nina邊翻起了桌上的大秀流程,邊笑著問:“怎麼搞定的?”
“一些簡單的小把戲。”克勞德捏了把滑嫩的皮膚,惹得身旁的人一陣嬌嗔,“隻用告訴她,為了感激她的付出,我私人向她回贈赫本海默這顆頂級藍鑽,她會感興趣的。”
“赫本海默?大手筆啊。”Nina思索起這顆鑽石的價格,笑著試探,“這顆鑽石真在你手上?”
“如果Nina小姐可以像約定的那樣,把那些渠道給我,那你就會是赫本海默的下一個主人。”克勞德粗糙的手掌向上遊走,在身邊人頸間的鑽石旁畫了個圈,神色漸漸癡迷:“帶上它,任何男性生物都會為你傾倒。”
Nina停下翻動紙張的手,幻想起她佩戴後的樣子。套房的香薰縈繞,舒適的燈光微暗,她輕啜了口酒,想起了那個人。沒關係,等過了今晚,就不再會有人和她爭了,她就是唯一,想到這裡,她愉快地向電話那頭說:“那就借你吉言了。”
“現在準許我,欣賞你偉大的計劃了嗎?”電話那頭,克勞德放開身旁的□□,笑著問。
“她隻是去赴約而已。熱鬨的夜景、手挽手的行人、亂飛的海鷗,布裡斯市晚上最熱鬨的地方,多美妙啊,然後她會坐在那家餐廳,用她名字訂的那個露天位置,等你。”
或許是赫本海默的力量,Nina並沒有吝嗇到緘口不言,她繼續道:“隻不過,今天晚上,那裡可不太平哦。”
“有一個可憐鬼,端著一柄獵槍,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可不是麼,畢竟我也花了不少力氣呢,去好好‘照顧’他的母親。”
“說回重點,然後可憐鬼就在那裡,給他的獵槍上膛,無差彆地射殺周圍的人。你約的人,最後會不小心死在亂槍之下。”
“聽起來,也不是很偉大。”克勞德笑著搖搖頭,調侃道。
“不得不說,克勞德先生,你需要一點……想象力?”Nina知道他會這麼問,輕笑著接了自己的話:“廣場的西側,有很高很高的樓,樓上,有我的人啊。”
“等他耐下心瞄準後,三、二、一。狙擊的子彈射出,可憐鬼接到信號,獵槍同時響起,陣陣槍聲破空,行人的尖叫和哭喊,還有廣場上熱鬨的音樂,哦對,該死的海鷗還在咕咕亂叫。你聽,多麼完美的世紀交響曲!”Nina聲音陡然變高,興奮占據了她的全身,這一刻的美妙隻有她能體會。
“然後呢?”克勞德追問。
“然後她會緩緩地倒下去,血流了一地。在活著的人裡,很顯眼。在死了的人中,很平常。”
“槍聲逐漸停下,人群四散奔逃。看吧,人們都畏懼他的槍,看到目標倒地,可憐鬼的任務完成了,他唯一記掛的母親,餘生將會安全富足,為了慶祝,他必須對著這麼美貌的屍體,補上兩槍,然後——”
“他會……?”克勞德坐直身子,想到了後麵的事情。
“砰!此次社會性案件的始作俑者,‘心滿意足地’吞槍自殺!而我們的徐晚晚女士,卻因為一場莫須有的約會,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事後呢?也許警察會問我。”
“什麼?你給她打電話是約她出去?不是聊明天的大秀嗎?”Nina反問。
“獵槍和狙擊槍子彈可不一樣。”
Nina抬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自信道:“放心吧,我會適時提出她是金國國籍,讓解剖的法醫無權下手,你最懂了,等事情拖到一定程度,草率的當局一定不了了之。”
“金國和南聯洲的往來一向謹慎,而金國公民,人權至上,作為她最親密的同事,我會安排好她的一切後事。那顆致命的子彈會陪著她一起,永遠埋進墳墓。”
Nina掛斷了電話,撕下流程的最後一頁,上麵印刷著徐晚晚的名字和她明晚致辭的時間,她抬手撫過這三個字,似是回憶起了很多,驀的,她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仿佛花光了所有力氣,笑得有眼淚從眼角溢出,“徐晚晚……”,她收起笑聲,輕輕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這個占據所有人目光的名字,這個自私自利好事占儘的名字,這個讓自己時時刻刻嫉妒到發瘋的名字,然後抬手將紙張緩緩撕成碎片——
“滾去地獄致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