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晚最後被一輛RX7接走了,車牌號NEC541。”跨越南北半球的線上會議在一間小型的旅舍召開,這是小王和小李的落腳之處,顧靄接過趙靈均遞過來的泡麵,追問了句:“我們可以調到南聯洲的交通數據嗎?”
“怎麼當時不找輛車跟著!”那頭傳來方愛國忽高忽低的罵聲:“就算南聯洲肯授權,等找到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算上時差,方愛國這會兒是在家,鐵定是躲在哪個角落裡發脾氣。
“愛國,稍安勿躁。人還在布裡斯呢,跑不了。幾位同誌都很辛苦,能攔下這次暗殺已經是立了大功,隻是可憐了那些無辜的人。”王局撫平下方愛國的焦躁,“我們的同誌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降低了這起事件的傷亡,也成功協助了當地警方捕獲了現場的罪犯。”
“隻是……顧靄這次行動,可能會暴露身份。”王局重重地歎了口氣,“你必須為自己怎麼去到那裡,圓個完整的說辭。”
顧靄心下一頓,那場協作她沒有贅述太多細節,自己的話語裡一定存在很多漏洞,如果徐晚晚當真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意味著緝私局的行動已經暴露,那晚晚為什麼不當場就殺了她,而是……還救了她?
方愛國耐著性子聽完,見王局一句話過去,立刻插上嘴:“顧靄,你說你那飯店裡和第三波人發生衝突,後續呢?”
見顧靄皺著眉,一旁的趙靈均接過話:“那個餐廳傳出爆炸聲後,我們立刻尋求了布裡斯市警方的支援,後廚連著前廳燒了一大片,等火撲滅,現場的痕跡也燒得差不多了,彈殼留了不少,但追查起來怕是有困難。”
“爆炸聲,是炸彈。”顧靄回答,“徐晚晚好像提前知道有人會在那裡放置炸彈,解救她出去。”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王局歎了口氣,“諸位有什麼看法?”
“局長,以我初步的判斷,這就是黑吃黑,說不定是分贓不均,讓兩個女人鬥得你死我活,拉上那麼多人賠償。”
“女人怎麼了?你對女人有意見?”趙靈均聽不慣方愛國強調的字眼。
會議那頭噤了會兒聲,王局的聲音再次響起:“愛國說得是目前最可能的情形,還有其他人有彆的想法嗎?”
“王局……”種種情形在腦海回顧,顧靄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有沒有可能,徐晚晚服役於某個情報組織,同樣在調查這起案件,因為暴露才被謀殺。”
“不排除這種可能。”另一頭的王局揉著太陽穴,年紀大了,頭痛症也時不時犯著,她回憶起最初的那條線報,“比如聯盟國特勤隊。”
“從格鬥技巧上來看,的確受過專業訓練。”顧靄回想起她扭人脖子的那一下,不由打了個冷顫。
會議再次陷入沉默,空氣中隻留下趙靈均吹泡麵的聲音,過了會兒,趙靈均的手機提示有消息進來:“小李那邊回複說,盧二花還在酒店呆著,是否聯合南聯洲警方進行拘捕。”
“南聯洲方已經給予了回複,盧二花的拘捕證據不足,監聽錄音是非法獲得,且錄音中談話人一方身份模糊,沒有明確的指向性內容。南聯洲方已經排查了狙擊者可能的位置,但沒有收獲,現場太過混亂,未發現遺留的槍支,彈頭樣本還在取證。” 王局看著布裡斯警署長官的回複,回答了趙靈均的問題。
“不是還有那個殺人狂嗎?他可以作為人證。” 方愛國說。
而這時翻看手機的趙靈均突然停下手,宣布了一個令人沮喪的消息:“他在押解路途中再次與警方起了衝突,被當場擊斃。”
“所以,下一步該怎麼辦。”顧靄喪氣地垂下頭。
……
“等。”王局清了清嗓子,提振了一下士氣,“不管怎麼說,盧二花這樣做一定有其背後的目的,不管是利益不均,還是臥底暴露,事情沒辦成,目的仍然存在,這樣的情況反倒對我們有利。坐山觀虎鬥,鬥到一定程度,漏洞就會暴露出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抓住機會。”
女人躺在床上,眉頭緊皺,腰側低著頭的醫生正小心翼翼地用藥劑清洗著傷口,剔除著灼燒區域和射擊殘留物,隨著越來越多的紗布被丟入盆中,女人的額頭有汗珠滑落,緊皺的眉頭再也沒有鬆開,即便費勁力氣克製,仍有痛苦的聲音從喉間滑出。
“為什麼不打麻藥。”阿莫不忍心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