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溫暖的機場,波蘭地寒冷的空氣一時讓人難以適應,從機場出來的行人紛紛縮起脖子,躲避灌進領口的冷風。
唯獨有一個人與眾不同。
顧靄茫然地帶著墨鏡,上上下下地看,靈活的頭部飛速晃動,最後拋出一句大大的疑問:“耶?我是瞎了嗎???”
身旁的人噗嗤笑出了聲:“天黑了。”
真厲害的“邦德女士”低頭看了眼手機,驚呼:“這才不到五點!”
“波蘭地天黑得早。”徐晚晚笑:“我們的邦德女士,出門前都不做功課的嗎?”
“你怎麼不提醒我!”顧靄摘下墨鏡,瞪著徐晚晚。
“我看你實在太喜歡了,沒好意思說。”徐晚晚聳聳肩。
“你就是故意的。”顧靄走到等候的士的隊伍前,把徐晚晚拉倒身邊,“趙靈均已經到酒店了,我們快點去辦入住吧。”
“買家不會那麼快找我。”徐晚晚說,“不如想想明天去哪兒逛逛。”
“喂,我們是有任務的。”顧靄嘴上正經,揚起的眉尖卻出賣了她心中的期許。
“公費出差的好處就是,可以借著工作的由頭玩呀。”徐晚晚眨眼,對著顧靄的眉尖表示肯定。
趙靈均先到一天,這會兒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放空,她反複想著王秋山的那一番話,有些不是滋味,正好顧靄發來了簡訊,和她商量著明天去哪裡玩,趙靈均當即決定,暫時將糾結的心事放下,索性由著她們兩個吧。如果顧靄真的因為感情影響案件,她也好即時攔下她。
於是倆人一拍即合,翻起了波蘭地首都的著名景點。
“去聖瑪利亞教堂?”顧靄啪塔啪塔打下幾個字,“聽說特彆漂亮。”
“咦……肉麻的地方,我才不去當電燈泡。”趙靈均咋舌。
“那去玫瑰莊園?”顧靄又問。
“和教堂有半點區彆???”趙靈均又咋舌。
“事兒媽,那你說!”顧靄氣得噴了一口氣。
“去波克雷山?爬一爬,順便健健身?”趙靈均問。
“你想累死誰?我不去!山上信號不好,晚晚在等電話的!”顧靄不滿。
“那去劃船好不好,波蘭地的河道聽說很漂亮?”趙靈均又問。
“劃船?”顧靄扭頭看了眼出租車上的徐晚晚,她正望著車窗外發呆,顧靄悄悄回過頭,雙手翻飛:“晚晚不喜歡船,不好吧!”
“那去乾什麼嘛!”那頭的趙靈均也被問煩了。
“要不我問問晚晚?”
“晚晚前晚晚後,你不會自己想啊。”
“有了!!!”顧靄靈光乍現。
“快說!”
“不如去伏特加博物館好了!”
“聽起來不錯,可算靠譜了一回。”趙靈均搜索了下博物館的曆史和照片,“怎麼想到的?這地方還行!”
“因為晚晚喜歡酒啊。”顧靄點頭,讚許自己的機智。
“滾呐!你個舔狗!!!”趙靈均氣得扔掉手機。
三個人從伏特加博物館出來時,日暮已西垂,明明是下午頂好的光景,愣是讓夕陽整出點愁緒來。三三兩兩的人端著咖啡坐在街角聊天,熱騰騰的水汽從杯口冒出,很快消散在空氣裡,戴著厚實手套的路人騎著自行車在石板路上匆匆行過,帶起一陣冷風。臨近聖誕,街邊的商店布置著彩燈和裝飾,讓波蘭地的鄉村風情濃鬱又地道。
顧靄拎著從博物館商店裡買的兩瓶酒,看著縮在衣服裡的兩人:“嘶……好冷,要不我們直接回酒店吧。”
“同意。”徐晚晚雙手插在口袋裡,挨不過冷風作祟,也穿上了厚實的毛絨外套,“我想回去喝口酒暖暖身子。”
“同意+1。”趙靈均縮著脖子,“這室外可真不是人呆的,我們回去叫個餐。”
“哇!還是覺得剛才的那一牆酒,好震撼!”三人擠擠攘攘地往回走,顧靄夾在中間感慨。
“你就是饞了。”徐晚晚笑著說。
“你才饞了。”顧靄回嘴,“我看你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酒鬼。”
“行啦行啦,能不能走快點。”冷得瑟瑟發抖的趙靈均催促。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越走越遠,仿佛就是結伴出行的閨蜜,夜幕低沉,聖誕的彩燈照得街景紅紅綠綠,叮叮當當的音樂從商店傳出,伴得腳步愈發輕快。
回到酒店的三人聚集到顧靄和徐晚晚的房間裡,充足的暖氣讓她們在寒風中吹久了的臉蛋紅彤彤一片,沒過一會兒,酒店的餐就送了進來,三人脫下外套,圍坐在茶幾前,對著送進來的餐食大快朵頤。
“波蘭地的菜這麼油膩,不配點酒確實說不過去。”趙靈均嚼著油炸土豆餅,灌下去一口酒,歎了一聲:“啊,真香……”
“唔……”嚼著牛肉菜卷的顧靄有樣學樣,過了一口酒咽下噎在喉間的食物,頓時被烈酒嗆得乾咳起來,“好辣!”
“慢點喝。”徐晚晚拍拍顧靄的背,顧靄笑著順了順氣,舒服地倚靠在沙發上。
親昵的舉動讓趙靈均微微側目,她問:“你倆同住那麼多天,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