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顧靄小心翼翼地張望,離遠後,小型遊艇的全貌才得以看清,遊艇方才的盲區處,有一個男子正背靠著她們的方向靜坐著,身型無法看清,徐晚晚對著那個人坐下,僅是幾分鐘的時間,遊艇便漸漸遠了。
“目前在監聽範圍以內。”趙靈均輕輕調整了下耳麥。
“聲音進來了。”顧靄的耳機裡傳來一陣滋滋啦啦的聲音,片刻後,徐晚晚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兩人頓時收斂神色,認真監聽起來。
“老板,好久不見。”徐晚晚笑著說。
船尾的男人帶著一頂圓形的男士禮帽,濃密的大胡子下,真實的麵容早已被掩去,透過圓圓的墨鏡,他看了眼女人,紳士地回應道:“很多年了,你還是那麼漂亮。”
“老板也還是那麼風趣。”
被稱作老板的男人拿起不鏽鋼冰桶裡的香檳,親自倒上了兩杯酒,和徐晚晚輕碰了一下,維斯湖麵的風光,襯得眼前的女人自然又隨性。
“說說吧,波蘭地那小子怎麼樣?”
“卡克佩麼……聽起來是個外向的年輕人,對我們的貨很滿意。”徐晚晚笑著抿了一口酒,“我們約定了另找時間,驗一下他那批鑽石的成色。”
“他沒有提出其他要求麼?”老板嗤笑一聲,放下酒杯,饒有興致地捏著貼了半張臉的胡須。
“一切都在您的預料之中。”徐晚晚似是欣賞著眼前男人的睿智,“他希望交易之前,可以看到些……更有價值的東西。”
“唔,不錯。”老板點頭,下巴微微發癢,“聽起來,他倒是沒那麼傻。”
“老板說笑了,能吃下來我們這筆生意的……”徐晚晚附和,“哪個沒點真本事。”
“行吧,我就是為這個來的。”老板換了個坐姿,從胸襟內袋裡摸出一個小東西把玩在手裡,“我準備了這麼一手,本來是要留給克勞德的,現在倒是便宜了波蘭地這小子。”
“這是什麼?”徐晚晚眼神掃過男人手裡把玩的物件,那是個胡桃木質的U盤。
“貨源他驗過了。”老板打量著手裡的U盤,胡桃木的紋理被盤得蹭亮,在陽光底下反射著光澤,“這是渠道。”
“這麼重要的東西,您就這麼輕易交出去了?”徐晚晚喝下半杯香檳。
“你拿去給他吧。”老板輕輕抬手,將手裡的U盤拋給徐晚晚,言語間並不在意:“這東西他現在也看不了,等他把石頭給了我們,才有用。”
“這……”徐晚晚端詳起手裡的小玩意兒,引導著老板繼續往下說。
“生意嘛,有來有往。”老板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點燃雪茄,“我們也要表現出點誠意。”
“是,老板。”徐晚晚仔細地將U盤收好,複又抬頭看向對麵正在欣賞河麵風景的男人。
男人交出U盤後,像是解決了心裡的一樁心事,悠悠閒閒地享受起午後的時光,他吐出一口煙,濃鬱的煙霧很快被河麵的風吹散了。
“對了晚晚,關於交易地點……”男人突然回過頭,“你有什麼看法?”
“我是這麼想的……”徐晚晚剛想說話,遊艇為了避開另一艘觀光船的航道,突然提了速,席卷的風吹動起她寬大的帽簷,徐晚晚抬手去抓,不料船突然拐彎,她一個沒扶穩,胳膊撞翻了裝著酒的冰桶,一時間船艙甲板上一片狼藉。
“嗶……嘶啦嘶啦……”一陣噪音震得耳膜生疼,顧靄捂住帶著耳機的哪隻耳朵,旁邊的趙靈均也同時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