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誓言 “卡克佩先生真是準時。”徐……(2 / 2)

Mist 蔥由丙 3088 字 10個月前

副駕上的人這次沒有避開她,嘴角的微笑牽強又苦澀。

徐晚晚長卷的睫毛垂下,這樣的肢體接觸,讓她想起同樣還在這座城市的顧靄,她現在在做什麼呢?她是不是回家了?

她……應該很失望吧。

“阿莫,謝謝。”徐晚晚輕輕拿下對方的手,“現在就送我過去吧,再晚,我怕還有變數。”

“好。”再多的言語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心,阿莫喉間乾澀,“我隻是想……為你做些什麼。”

“有啊。”徐晚晚側過身,笑著緩和了一閃而過的沉重氣氛,將手拂過阿莫束著的頭發。

一愣過後,阿莫的眼神柔和下來,她輕輕歎了口氣:“儘管說。”

“你啊,送完我,該去趟理發店了,記得,今晚好好在顯眼的地方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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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裹挾著星星點點的雪花落下,海港市的天氣從沒這麼惡劣過,呼嘯的風卷過凋零的樹,尖嘯著遠去,獨棟彆墅的二層透出暖黃的燈光,為寒冷的冬夜裡帶來一絲暖意。

一本本書被整齊地排列在紅木書架上,黑膠唱片播放著那個年代時興的樂曲,坐在轉椅上的男人倒了杯茶,輕輕翻開手裡的相冊。暖氣開得很足,他摘下眼鏡,望著被霧氣蒙上的玻璃,水珠從上麵滑落,他不由得有些擔心家人。

節前學校組織的冬令營,他的妻子帶著兩個孩子前往,而他因為地產公司CEO的身份,一貫脫不了身,注定享受不到這些美好溫馨的時刻。”

等下次吧,他看著相冊翻到的地方,那是他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一陣細微的冷風吹過,讓穿著睡袍的他打了個寒顫。

丁茂洋抬起頭,黑暗中的書房角落,有一道人影閃過。這道人影似有若無,如掩藏在黑夜中的鬼魅,透著危險的氣息。

丁茂洋的瞳孔猛地緊縮,他慌忙戴上眼鏡,大聲嗬斥:“你是誰!”

“你不記得了?”人影向前一步,露出光潔的額頭,“那不如,我們回憶回憶,99年的事情。”

她晃了晃手裡的兔子,將它扔在寬大的桌子上,“這個,你總不會忘了吧?”

“這是……”丁茂洋看著那隻破敗不堪的兔子,記憶翻湧而出,這是他諱莫如深的過去。

“事業有成。”徐晚晚輕輕抬手,纖細的手指拂過皮質的桌椅。

“家庭美滿。”她看著的桌上的全家福相冊,丁茂洋猛地合上相冊。

“人生贏家?”她嗤笑了聲,將目光從相冊收回,打量著書架上的獎杯。

“丁茂洋,在你擁有這些前……”徐晚晚輕輕地倚靠在書桌前,以俯瞰的姿態望向旋轉椅上肥胖的男人,“你有沒有問過阿織,她同不同意?”

“阿織……不管阿織是誰,對不起!我錯了,真的錯了!”身經百戰的企業家悄悄垂下手,摸向桌底下藏著的利刃,用膽怯的話語拖延時間,“我有很多錢,我有很多錢!都給你,我都給你!”

“哼。”徐晚晚不在意他手裡的動作,她背手上膛。

聽見聲音,男人神色大亂,他知道自己可能沒機會了,他顫抖地組織著話語,拚了命求饒:“我對不起阿織,彆殺我!我有孩子,你看到了,我也有可愛的孩子,我可以補償你們,彆殺我!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彆殺我啊!”

徐晚晚不想再聽,懺悔,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

她將槍口對準男人,利落地扣下扳機。

“砰!”等了二十年的子彈從彈道飛出,精準地擊碎了男人的頭顱。

徐晚晚看向那隻被鮮血漸染的兔子,嫣紅的血液滲透進破敗的棉絮,讓這隻劣質的玩偶妖冶又詭異,她想起船上的暴雨,想起海浪和旋渦,想起那個在甲板上奔跑的女孩,想起她曾許下的誓言:

“阿織……我一定,一定會——親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