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裡的女人坐在角落裡的卡座上,臉部因為像素原因,有些模糊。
“在場的酒保說預定該卡座的,是一位姓徐的女士,是這家夜場的常客。”一旁的二科組員彙報道。
“徐晚晚的確常去這裡。”顧靄皺眉。
“這就怪了……”方愛國揉了揉眉頭,“如果視頻裡的人真是她,發生凶殺案的時間就和她的行蹤對不上,也就是說……”
“她有不在場證明。”趙靈均盯著屏幕裡,卡座上獨自喝酒的女人。
“那她現在在哪裡?”王秋山輕敲桌子,把重點拉了回來。
“夜場出來後,她入住在了街道附近的民宿,我們正在聯係民宿負責人。”
“還聯係什麼?現在就去!”方愛國恨恨地轉過身,風一樣地出了緝私局。
這樣失敗的滋味還要嘗幾回,饒是在警司係統待了幾十年的方愛國都有些承受不住,當他趕到“徐晚晚”入住的那家民宿後,空蕩蕩的房間再次挫敗了著他身為警察的信心,他恨恨地罵了幾句,翻找起枕頭上和浴室內的頭發,然後將它們小心地裝進袋子裡,除此以外,他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時間一轉來到傍晚,緝私局內亮起了日光燈,因為這兩日的連番重創,大家走路的步子都變得很輕,原是晚飯的點,沒有一個人離開自己的工位。
“比對結果出來了,民宿內發現的頭發和顧靄家提取的徐晚晚生物樣本,是同一個人。”物證科的同事講起分析結果,“另外,刑警大隊同步消息,那隻留在現場的兔子上,僅提取到被害人的生物痕跡,還有,堿性洗滌劑殘留。”
“知道了……”接踵而至的壞消息讓低迷的眾人更加低迷,王秋山歎了口氣,“先著手清查Villa珠寶設計公司吧,把調查令發過去。不管徐晚晚到底和丁茂洋被害一案有沒有聯係,她的走私一事,早就被扣實了。”
民宿裡消失的徐晚晚,被害的丁茂洋,目前所有的證據,都無法構建這兩起案件的關聯性,僅憑顧靄口中的那隻兔子,看似千絲萬縷證據確鑿,實則蒼白無力,經不起任何“推敲”。
現如今,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消失的人還在消失。
“愛國、小趙、小顧,你們也累了兩天,先回去休息吧。”王秋山站起身,揉著太陽穴,“等休息好了,再回局裡。”
“等等,如果有兩個徐晚晚……”顧靄叫住準備散會的眾人,她回想起徐晚晚提過的說是“自己人”的清道夫,腦海內閃過那個在徐晚晚家樓下見過的鴨舌帽女子,她們的身型相仿。
還有就是……顧靄拚湊起過往的記憶:“丁茂洋的檔案呢?”
趙靈均把丁茂洋的檔案塞了過來。
顧靄細細翻閱起來,檔案顯示,丁茂洋生於石縣,千禧年在海港市租了一條街的門麵,十餘年時間發展成為本市著名企業家。2000年……他租門麵的錢從哪裡來的?
想到這裡,顧靄立刻說道:“王局,徐晚晚有一位同夥,就是她的清道夫。她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丁茂洋。”
話音落下,眾人鴉雀無聲。
“她們……也許是利用了警方做煙霧威脅了對方。徐晚晚是被賣到船上,而她的同夥,還有她的童年好友,應該是被拐上船的。這個丁茂洋,極有可能就是當年實施拐賣的犯罪分子。那個兔子,可能是他實施拐賣的道具,99年,時間對的上,他極有可能用拐賣的非法所得作為開啟他商業帝國的第一桶金……”
說道這裡,顧靄的聲音低沉了幾分:“而即便是這個組織被連根拔起,按照現行法律,丁茂洋也已經過了案件的追訴期。”
方愛國聞言,順著顧靄的話往下推測:“你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是想殺了丁茂洋?怪不得……她要自己報仇。
顧靄點點頭:“她的目的達到,應該會第一時間偷渡出境,海港市最適合的方式就是……”
“船!”趙靈均匆忙說道。
“馬上帶人去碼頭。”王秋山的眼裡再次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