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心起 危險的男人(2 / 2)

重圓(雙重生) 紅埃中 4428 字 11個月前

“閉嘴,彆吵我。”

衛陵冷聲,被吵地斷了神思,再也接不上,頹然了,索性放空腦子。

沒一會,倒真的睡著了。

他是被腳步聲吵醒的。

擰眉睜眼,就見一個人走到麵前。

這幾日衛度在戶部忙碌,是為此前出京的公事交差。

等回府才得知衛陵為了救司天監監正王壬清的兒子,險些手臂要廢了。

腳步不停地就趕到破空苑。

衛陵一見他的臉色,就知要被罵。被母親罵的耳朵疼,又來一個。

眼皮子一蓋,接著睡。

“二哥若是來教訓我的,就不必了,若是來關心我的,也不用。”

他隨手朝院門指去,“阿墨,送二哥出去。”

阿墨哪敢,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連氣都不敢喘下。

衛度見衛陵這架勢,瞥到他那綁纏好幾圈紗布的手臂,不管他的驅趕,冷清麵容先陰沉下來。

“你倒是好英雄,為了救個無關緊要的人,差些斷條臂膀。”

衛陵聞言看向衛度,也冷了臉。

“即便真的沒了,也不勞二哥操心。”

王頤是他近日新交的朋友,既是一道出去玩的,就要一道回來。若是王頤真的如夢裡那樣,最後落進淵洞,他此生都會難安。

要是斷自己一隻手,就能換王頤一條命,是值得的。

衛度冷笑:“你如今多大,都十八了,還說這樣的話,若是真斷了,我看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還能在這裡安然躺著,來駁我的話?”

這般語氣,與他在戶部對下官時無兩樣。

衛陵氣湧到胸口,憋悶地他捏緊了拳頭,手背青筋也崩出,氣極反笑道:“我是沒二哥本事大,二十歲就當了探花郎,年紀輕輕就是戶部正三品的侍郎,倒也不用貶低我,我是個什麼樣,我自己清楚。二哥若是空閒多得很,不如多去做事為百姓謀福祉,總比在這浪費的好。”

阿墨躲在一邊,半偷聽那邊的話,直到二爺氣出院子,他才挪步過去,就見三爺仍是睜眼躺著,分明聽到他過來,也不罵他。

是夜,三爺躺院裡,看了一晚的星星。

是被氣的。

*

接連幾日,姚崇憲等一眾好友帶補品來看望衛陵,燕窩靈芝花膠老參,雜七雜八的,都是些大補之物,公府哪裡缺這些。

衛陵將他們招呼完,便讓阿墨送人出去,接著一頭倒引枕上,歪著身體翻書冊,上麵圖樣清晰,繪製詳細,俱是炮械兵器。

養傷這些日子,他閒得發慌,索性晝夜研看弓.弩,也是靈念忽至,冒出了一個改進射程的法子。

隻是要等傷好後,才好動手,也不知可不可行。

衛陵正又要閒下來,就聽門外阿墨的悄聲。

“三爺,秦家大爺和二爺來了,說是來看看你,要讓進嗎?”

聽這話,衛陵就感到臂膀的傷隱隱痛起來。

秦令筠和二哥同朝為官,又是好友姚崇憲的姐夫。他還真不能把人趕出去。

待人進門,阿墨去沏了茶來。

秦令筠撩開濯絳袍擺,端坐到凳上,先是看了衛陵的手臂,問道:“我聽崇憲說你此次傷著了,便隨你二哥來看,現在可好些了?”

出口時嗓音冷壓,和他的相貌一般沉斂。

年三十二,卻已是督察院副都禦史。若第一回見他,怕是被看一眼,就覺懼意。

衛陵盤膝坐在榻上,手裡轉著柄黃花梨折扇,時開時合,噠噠的聲響,掃過二哥那不滿無禮的眼色,依舊懶散不成樣,隨意回道:“好多了。”

兩人再說些話,此番拜訪才見真章。

秦令筠道:“阿月聽說你受了傷,很擔心你,讓我給你帶了傷藥,是先前從宮裡賜下的,對骨傷很有好處。”

說罷,便有仆從走前遞上。

衛陵下頜輕抬,讓阿墨接了。

等人都走後,阿墨捧藥,猶豫問道:“三爺,這藥要用嗎?”

跟了三爺那麼久,他其實有些知曉是不用的。

果不其然,下刻就聽三爺道:“丟了。難不成府上缺這點藥,還要他人舍了好不容易得來的賞賜?”

衛陵止住扇子,搭在膝上,唇角勾起似有似無的嗤笑。

秦家不過仗著和姚家的關係,和公府有了些攀扯,竟還想在他的婚事上摻一腳,讓他娶秦家女。

二哥倒也想幫著秦家,是覺得他腦子蠢到都看不出來了?

*

秦家有意和鎮國公府結成姻親。

不僅對太子一黨有好處,對秦家也有好處。

此次秦令筠來公府,是借著衛陵受傷的事,帶著妹妹的名義來關心一番,讓衛陵心裡留個念。

聽說國公夫人在下月要辦賞荷宴,到時怕要給衛陵相看。

不管是這個緣由,還是秦家和衛家也交好,他都要來看看。

秦令筠邊與好友衛度說起朝廷近來的政事,邊從園子朝大門去。

一路景色宜然,綠蔭花香。他並不多看,卻在途經九曲回廊時,目光倏地滯住。

隻是一個背影,素裙翩然,足見身段曼妙。

“那是誰?”

秦令筠問道,不動聲色地撥轉了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不用近看,也知不會是公府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