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很沉默,魚多多不知道她應該說什麼、能說什麼,畢竟,有些傷痕用語言安慰不了,改變不了,她能做的,隻是陪伴著他,在他回頭的時候,發現有人等他。
他們像受傷的刺蝟,掙紮著向前。
他們在這個地方待了五天,白天在海邊,晚上是在青年旅館,他們東西少,走到哪裡拿到哪裡。
第六天,也就是8.23號這天,回程的路上,陸辭問,“你在哪個大學?”
“A城師範。”
“什麼時候開學?”
“8.25號。”
·
第二天,陸辭就訂好了去A城的票。
路上,她還接到了安念的電話,說到了請她去A城大學參觀。
魚多多和陸辭站在A城學院大門下,不像來報道的學生。
來來往往的人要麼大包小包,一兩個家長陪著。
隻有他倆,一人一個雙肩包,像來參觀的,而且由於在海邊吹風,在路上流浪,晚上青年旅館比較熱鬨,他們這麼多天,幾乎沒睡一個好覺。
都有些不修邊幅,魚多多曬了一個夏天,臉有些泛黃,但眼睛卻更大更明亮了,長長的黃毛在風中亂舞,像隻流浪的橘貓。
陸辭頭發長了些,但完全沒有曬黑,身量挺拔,麵容桀驁,像隻凶狠的狼狗。
兩人站在大門下,回頭率杠杠滴。
“我先去報道?”魚多多問。
“去買些生活用品?”陸辭問。
兩人一起問對方。
魚多多莞爾,露出了這十多天來第一個笑容,“那就先去報道,然後認下寢室,再去買生活用品。”
陸辭,“嗯。”
他們一起往校園裡走去,大門裡麵是個很大文化廣場,後麵就是圖書館,圖書館一半在地麵一半在湖上,所以一樓兩邊都是空地。
報道的地方就在哪裡。
教院的牌子旁坐著兩位學姐,非常熱情地接待來報道的學弟學妹們。
魚多多將手上的通知書給他們時,有些沉重也有些放鬆,在外麵這麼長時間,她每天晚上都抱著通知書睡,半夜醒來也一定要摸摸這比紙厚點的通知書才能繼續睡。
“你也是來報道的嗎,教院的?我可以帶你去寢室噢!”一個學姐對陸辭說。
“不是,我陪她來的。”陸辭看著魚多多,說。
他一句話,讓這裡原本熱熱鬨鬨的交流場景冷靜下來。
學長學姐:還沒開學,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可惜,魚多多不知道他們的心裡想法,不然肯定要再這兒解釋半天,陸辭馬上又是位高三生了,他……未來一年裡,主旋律隻有好好學習。
魚多多提著生活用品,陸辭左手一個大桶右手一個空調被外加床單被套進403時,原本熱鬨的寢室驀然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