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燁。”

趙燁一看見幾人轉身準備離去，被拉住。

趙燁點頭哈腰：“哥，姐。”算打了個招呼。

陳尋：“你在這乾什麼呢？出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啊？”

趙燁：“我這不找不到你們嗎？”

殷顯拆穿謊言：“他放屁，不願意回來被我揍了一頓。來過你們學校找林嘉茉，誤會林嘉茉和你那室友成了，就慫成這樣了。看樣子監獄改造很成功啊？”

陳尋：“你乾嘛躲著不見我們啊？”

喬燃：“不管怎麼樣，你出來也該跟我們說一聲吧？”

“知不知道我們滿大街找你啊？搬家也不說一聲，出來也不告訴，你那我們當什麼人啊？”陳尋質問他。

趙燁：“見麵還有什麼意義嗎？咱們不是一路人了……”

殷顯：“你是不是還沒被打夠啊？”他指著趙燁。

喬燃攔住兩人：“咱們是兄弟，你出來不該跟我們見一麵，不該跟我們說一聲啊？”

趙燁：“行了，我求求你們了。你們走吧，我看見你們煩，行嗎？”

陳尋：“你煩誰啊煩，你把話說清楚了！”

趙燁沒再回答，越過三人走遠。

“陳尋當初都為你下跪了，殷顯把人都弄進局子了，你對得起他們嗎？”喬燃大喊。

——

幾人站著，陳尋從趙燁嘴裡拿過煙抽了一口。

“你們知道，我每天在裡麵都在想什麼嗎？就是，在想你們每天都在乾嘛。我在想那場耐克杯，我想你們送我的那雙球鞋。”趙燁懷念著。

幾人聊著，趙燁被叫走。

約定六個人再聚一次。

——

殷顯和方茴看著電視，方茴摸了摸懷裡的殷顯。

“我們去看趙燁了。”殷顯抱著方茴悶聲說著。

“他怎麼樣了？”

“陰沉沉的。”

殷顯起身，“他說過兩天叫我們一塊兒聚聚。”

方茴點頭，問：“還在雨花餐廳？”

“嗯，還是六個人。”

——

五個人在雨花餐廳點完菜，趙燁才匆匆趕來。

六人氣氛詭異。

趙燁第一杯就敬喬燃回國，第二杯向林嘉茉道歉。

幾人喝得酩酊大醉。

陳尋會去找沈曉棠，喬燃也回家了，殷顯抱著方茴回房子。

兩人都有些醉，為了醒酒在公園的長椅上吹風。

殷顯和方茴十指相扣，看著遠處的樹。

回到家，方茴潦草地洗了個澡，被殷顯抱回房間沉沉睡去。殷顯煮了些醒酒湯，在沙發上等方茴半夜難受時摸著門出來。

夜晚的風透過紗窗吹起窗簾，月光撒在女孩秀麗的臉上，寧靜安詳。

糊塗的一夜，喬燃早晨的飛機離開了。

方茴醒來時，睡在床上，身上蓋著毯子。起床換好衣服走出房間，客廳沙發上睡著的正是殷顯。

她湊過去坐在他身旁，輕輕湊到他麵前戳了戳殷顯的臉。

殷顯沒有睡熟，被方茴戳醒後趕回房間睡覺。方茴熱了熱醒酒湯，又下樓去買早餐。

——

六人在雨花餐廳最後一次相聚，趙燁和林嘉茉一起開了店，喬燃回國，陳尋帶著女朋友沈曉棠。

氣氛還算融洽。

回家時路上的行人都戴著口罩，大學直接封校了。

2002年非典來襲。

——

時間流逝，六人在當年刻字的樹下重聚。

陳尋摸了摸樹乾，肩膀被拍了下。

“嘛呢？”趙燁和林嘉茉走過來。

陳尋笑了下，看著遠處喬燃提著袋子走過來。

“喲，喬大夫來了，夠準時的啊。”

“能不準時嗎？這耽誤你一分鐘不得耽誤你一千萬啊？”喬燃放下袋子。

趙燁抬手：“害，不至於，一個億。”

喬燃打趣：“我這學醫這麼多年就是沒找到治你這神經病的方法。”

喬燃：“我這是什麼啊，我這是祖傳神經病，專治你這老中醫。”

“話說殷顯和方茴怎麼還沒來啊？”趙燁詢問。

“你丫就不能等等，人專從澳洲飛回來就為了聚聚，你還催上了，大老板。”陳尋拍了下趙燁。

“你最近公司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林嘉茉問陳尋。

“瞎忙唄。”

幾人喝了口酒。

“你倆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趙燁：“這不是得等人家選個良辰吉日嗎？”

“你們仨就給我好好地準備份子錢，都給我當伴郎去，一個都彆想跑，聽見沒有。”

林嘉茉：“我的伴娘永遠隻有一個，方茴。”

——

陳尋走在路上，實驗中學放了學，他細望去，當年肆意的幾個少年走向回家的路。走在最前麵的喬燃被少年陳尋拔掉耳機，摟著肩膀往前走。趙燁追在林嘉茉身後，是不是被前方的二人惡作劇。走在最後麵的殷顯右手捧起書看，左手悄悄牽著方茴。女孩恬靜的臉上浮現生動的表情，皺著眉頭拿過男孩手裡的書，隨後跑上前和林嘉茉互相摟著胳膊。

殷顯笑著搖搖頭，和現在的陳尋對視上隨後移開眼神，擦肩而過牽住了方茴的手。

-匆匆那年. END-

番外① 婚禮

殷顯第一次覺得領帶如此難打理。

他左眼下的紅痣太顯眼，化妝師覺得太妖，拿遮暇蓋住了。

趙燁在接待廳門口數著份子錢，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喬燃正在背婚禮賀詞，他覺得後麵太悶自己來主持才不屈才。

陳尋放了幾句話，整體意思就是讓他不要辜負方茴，不然他們幾個讓他沒好果子吃。

殷顯深呼一口氣，台上自己身後是喬燃，趙燁，陳尋三人朝他使眼色，另一邊的林嘉茉卷著頭發，新娘還沒出來都快熱淚盈眶了。

隨著婚禮進行曲的播放，方茴的爸爸帶著身著婚紗的方茴向他走來，他眼眶一熱險些哭出來。

方茴手拿捧花，頭紗讓她有些看不清，和她即將共度一生的男人迫不及待伸出手，扶著方茴走上台階。

殷顯掀起頭紗，他想，每個男人在這一刻都認為自己的女孩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方茴抬起頭，看著殷顯含淚欲泣的樣子想笑，卻看見他左眼下的紅痣不見了。

“你的痣呢？”

“……化妝師遮起來了。”殷顯低下頭。

方茴抬手在殷顯的左眼下揉了揉，灼人奪目的紅痣重新出現在殷顯臉上。

“不論富貴或貧窮，健康或傷病，你們是否願意陪伴在對方身邊？”

“我願意。”

“我願意。”

殷顯像往日那樣，熟稔地抱起方茴，讓她給予他輕吻。

林嘉茉接到了捧花揪著趙燁耳朵，陳尋和喬燃攀著肩膀，曾經一班的同學和老師齊聚在殷顯和方茴的婚禮上，將兩人圍在中間，一張合照在相機中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