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顯見喬一成一天在學校不吃食堂，但又一直盯著同學吃飯。

殷顯把手裡的蘿卜絲夾饃饃分了他一半。

喬一成沒拒絕，將鹹菜饃饃吃了。

殷顯知道他家裡情況不好，有時間就過去幫忙。

喬一成破天荒吐槽了一回殷顯的名字。

殷顯笑著搖搖頭。

他家裡的妹妹喬三麗生病了，喬一成背著去衛生所，殷顯就留下來照顧喬四美和喬二強。

喬四美在殷顯麵前變得乖乖的，他把攢下來的糖給了喬四美一顆，又見一旁的喬二強看著，也給了他一顆。

喬一成去派出所舉報了喬祖望賭.博。

回來後殷顯和喬一成坐在屋頂上，結果喬二強打碎了他們爸爸的紅茶菌。

——

殷顯被喬四美和喬二強拉過來時，喬祖望正在自己那屋打喬一成。殷顯使勁砸著門，進去推開喬祖望護住喬一成，兩人趕緊跑出去。

兄妹四人和殷顯跑到郊外。幾人詢問喬一成爸爸為什麼打他。

他們的姨父齊誌強和表哥齊唯民來了。

齊誌強：“一成，怎麼姨父聽說你爸打你了？為什麼啊？”

齊誌強輕輕揭開喬一成的領子，紅腫一片。

幾人和齊誌強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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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顯回家路上看見喬三麗一直一個人提著醬油，每次都來回送她回家，有時間還幫喬四美紮紮小辮。

殷顯下課了就見喬一成下樓去了喬二強的家長會。

喬一成冷著臉遇到殷顯，殷顯一看他就知道有事了。

一回家就看到李和滿抓著三麗，幾人邊打邊追。

喬祖望拿著菜刀追過去，許久出來，喬一成和殷顯跟在後麵。

喬祖望那天晚上提著菜刀過去，拿了李和滿的錢，帶喬三麗吃了頓小籠包就算事了了。

殷顯和喬一成去砸了李和滿家的窗戶，送他去派出所蹲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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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祖望一直不滿殷顯跑到他家來管他家的事。

“你看來我家乾麼事？”喬祖望自從上次殷顯跑過來砸了他門每次殷顯來都趕著。

喬一成上學時悄悄對殷顯說：“我爸那些話你不要聽，我很歡迎你來。”

殷顯搖搖頭：“沒事。”

那天下午放學，喬祖望想讓喬四美去彆人家。喬一成瞧了出來，拽了拽殷顯。

“我爸要把四美送走。”

“那怎麼辦？”

“不知道……不能讓他們把四美帶走。”

殷顯長得好看，四美也每次纏著他玩。喬二強破天荒地用殷顯勸喬四美：“你走了之後殷哥哥會傷心的。”

喬四美思索了一會兒，“那就讓殷哥哥以後天天來沈叔叔家給我吧。”

殷顯拒絕：“我不要。”

喬四美撅嘴。

幾人目睹喬四美被接走，喬二強哭著：“四美，我以後把大白兔和油渣都給你。”

“四美！”殷顯拉住喬二強。

——

喬家的小兒子喬七七被她二姨帶回了喬祖望家。

殷顯去看望的時候覺得很可愛，多塞了些水果糖。

喬七七和喬家兄妹不熟，總是不吃飯，殷顯寫完作業就抱著他喂給他吃。

殷顯對待喬家兄妹總是溫溫柔柔的，被喬一成說著沒脾氣也是一笑而過。

殷顯看著喬七七的腿：“一成，咱們要不帶七七去醫院看看吧。”

喬一成：“這個月生活費我爸隻給我這麼點，用了二強和三麗怎麼辦？”

殷顯捏了捏喬七七的臉，“七七看病的時候叫我過去幫幫忙。”隨後悄悄放了疊錢。

齊唯民來看看喬七七。

喬一成和齊唯民吵了一架。

兩人帶喬七七去看病，喬一成拿著抽屜裡的錢追出去，講錢塞進齊唯民兜裡。

“我朋友在喬七七外套裡塞了錢，你彆用。”隨後看了喬七七一眼，回家了。

喬七七養好病被魏淑芬帶回去了。

喬家少了負擔，喬祖望開心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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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顯在路上碰見了許久不見的喬四美。

“殷哥哥！”臟撲撲頭發還亂糟糟的喬四美跑過來跳進殷顯懷裡。

“四美？你怎麼回來了？”殷顯摟住她防止喬四美掉下來。

喬四美摟住殷顯脖子：“快！咱們找大哥去！”

院裡洗衣服的喬一成聽見了一聲大哥。

喬二強說：“我好像聽到四美的聲音了。”

“大哥”聲越來越近。

殷顯抱著喬四美跑進來，幾人一下子起來抱住他們。

喬祖望聽見聲響：“四美？你怎麼回來了？”

工作人員摸了摸喬四美的頭：“你們家這小姑娘是個人物啊，自己從蘇州火車站上的車居然沒有乘錯車次。乘警還以為她是被拐的孩子呢，一路把她護送到了南京。”

喬祖望連忙否認：“沒被拐，沒被拐，她去蘇州見她姨媽了。”

“你怎麼回來了？”喬一成問著，讓殷顯放下喬四美。

“我想你們，還想殷哥哥，還想爸，還想家。”喬四美搖著殷顯的手：“殷哥哥，不用你去陪我，我就來看你了。”

殷顯刮了下喬四美的鼻子：“謝謝四美啊。”

喬一成嘴硬著麵上早帶著笑容：“沒出息，這個家有什麼好想的。”

殷顯笑著：“快給四美收拾乾淨。”

喬二強：“是不是不想寫功課，不想學習，才跑回來的吧？我猜得對吧？”

喬四美把掉的牙拿出來遞給喬一成。“大哥，這是我下麵掉的牙，你給我扔房頂上去啊。”

喬一成一拋，牙飛上了屋頂。

——

高中後學業繁重，殷顯又去了重點高中。喬一成很少讓殷顯再來幫忙。喬一成因為沒錢交學費，去了普通高中。

喬祖望沒再管殷顯來他家了。反正又幫忙乾家務又添錢的，何樂而不為呢？

喬祖望嫌喬一成半夜亮著燈複習費電，殷顯就中午回家那會兒在路上給喬一成複習。

兩人一起進了考場，殷顯拍了拍喬一成的肩：“好好考。”

兩人考完出了考場就見到喬二強，喬三麗，喬四美三人來接他們。

殷顯一眼看見喬二強臉上的淤青：“二強，你的臉……”

“我今天碰上我們班王軍那幾個，他們欺負小棉華，還差點拿火燒死它。我這才曉得原來以前就是他們汙蔑我偷錢買香港衫的。”

喬一成取下包讓喬三麗拿著，拉著喬二強去找他們算賬。殷顯摸了摸兩個妹妹的頭，先將他們送回家再去找喬一成。

喬一成和喬二強打完架，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家。一想要被殷顯老媽子般嘮叨，也沒那麼難為情了。

1983年。

郵遞員送來了信，喬一成考上了師範大學。

殷顯成了南京理科狀元，那張帶著殷顯正麵照的報紙喬一成買了一張收起來，喬四美趁喬一成不注意拿走給裁了。

喬一成知道殷顯因為他們幾個一直沒有和父母搬走，對他考上好大學感到驕傲和高興，就像有個年齡相近的弟弟。

喬祖望給喬一成買了個手表，煮了碗兩個荷包蛋的麵當作慶祝。

“聽說你那個同學，就是天天來我們家的那個，殷顯？怪名字的，也考上大學了？”

“他是高考狀元。”喬一成笑了下。

“哦……哦，狀元啊。”

喬一成聽著手表走著的聲音，一直到回房睡覺。

——

喬七七除了齊唯民一家以外最親近的居然是殷顯。

殷顯也高興，在一成給七七的生活費裡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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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顯在大學那段日子常常給喬一成寫信。

有一天，殷顯告訴喬一成他去當兵了。

喬一成學業繁重沒有時間去送他低落了一段時間，喬四美成天叫嚷著想殷顯，喬三麗和喬二強也想他。

喬一成的嘴越發繼承了喬祖望，每次和殷顯打電話的時候都陰陽怪氣。殷顯隻是笑著說部隊放假就回去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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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麗和四美也長大了，喬一成想著讓二強搬去爸房間一起住。殷顯聽說這事，知道女孩子們不方便，寄來了女同誌說好用的衛生巾。

喬一成看著這一包包的，還有夾層裡殷顯寫的說明書，都拿給了四美和三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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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祖望給喬二強找了個工作。

喬四美因為看言情小說和男同學接觸親密被叫了家長。

殷顯從電話裡都仿佛能看見喬一成咬牙切齒的樣子。

“四美還小，你好好引導引導她。再說，小姑娘到那個階段總會有些春心萌動的，生這麼大氣做什麼？”殷顯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