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自稱皇室後裔的劉備,寄居在荊州生活了六年後,在徐庶、司馬徽等人的推薦下,三顧茅廬請出了高臥隆中的諸葛亮。從此以後,屢戰屢敗的“會移動的災星”劉玄德開始睥睨於天下。
第一幕
“大公子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要事?”雖然看不起劉琦的懦弱和忠厚,但是畢竟是劉景升的嫡長子,一旦景升有何不測,而讓劉琦當上了荊州之主,那他這種性格,正好可以被我利用,到時……雖然劉備打著自己的算盤,但還是對劉琦展現出仁義忠厚的長者形象。
“玄德公救我!”劉琦瞬間就朝劉備跪了下去。
“公子快快請起,敢問何出此言?”劉備裝出一副吃驚萬分的神情,其實他對劉琦的來意一清二楚——今天,劉表才找自己談論了他的兩個兒子,言語間表示出對長子劉琦的極度不滿,以及對幼子劉琮的極度溺愛。
“玄德公有所不知,我後母蔡氏和水軍都督蔡瑁、張允勾結,妄圖施毒手於侄兒,然後迫使父親改立幼弟為荊州牧的後繼。玄德公若不肯幫忙,侄兒恐怕性命難保啊!”要是此時有其他人在場,肯定會對劉琦卑躬屈膝的態度感到厭惡,但是劉琦一點都不在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早已習慣了對外人展現出柔弱的一麵。
“按理來說,這是公子的家事,備不好插手;但是不幫公子,備又實在過意不去。這樣吧,諸葛先生與公子有親,公子可去請教諸葛軍師。”劉琦的謙卑讓劉備很有成就感,戎馬半生一直與“失敗”為伍的劉備,什麼時候這麼高高在上過?
“侄拜謝玄德公的大恩。”目的已經達成了,劉琦在回家的路上這樣想到。
第二幕
次日,劉琦稱病,諸葛亮按照劉備的吩咐來到公子劉琦的府上探望。劉琦將諸葛亮邀入後堂。
茶罷,劉琦對諸葛亮說道:“琦不見容於繼母,幸先生一言相救。”
諸葛亮喝了一口茶,對劉琦說道:“亮客寄於此,豈敢與人骨肉之事?倘有漏泄,為害不淺,此事萬萬不可。”說完起身告辭。
劉琦忙止住諸葛亮,說道:“既承光顧,先生不言則已,何便欲去?”乃挽留孔明入密室共飲。飲酒之間,劉琦又對諸葛亮說道:“琦有一古書,欲辨其真假,煩請先生一觀。”
於是劉琦引著諸葛亮登上一小樓,然後暗令下人將樓梯撤去。
登上小樓後,劉琦歎了口氣,用手撓了撓頭。
“啊,啊,總算擺脫那位‘大德’大人的監視了,哼!”這麼大而化之的語氣老實說跟他平日展現出的仁弱完全不同,諸葛亮不禁笑了出來。
“孔明,你笑什麼啊?”
“沒有,我隻是在想,你跟主公真像呢,但是這樣外柔內剛。”
“拜托,不要把我跟那個偽善者相提並論。我外柔內剛是為了自保,他外柔內剛卻是為了害人啊!”劉琦對劉備習慣性的嘲諷,隻是當著外人的麵是腹誹罷了。不過如今隻有在這個上不至天,下不至地的小樓裡,劉琦才能夠把真正的自己展現出來。
諸葛亮的眉微微皺了起來。
“彆皺眉啊,孔明,我又沒說錯吧,”劉琦看著窗外,漫不經心的說道,“即使是現在,他不也是時刻刻都在想著怎麼樣掩人耳目的奪取荊州的控製權嗎?老實說,後母什麼的,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我隻要離開襄陽他們就無法奈何我。但是劉備……我總有一天會死在他的手上吧,當你們不再需要我的時候。”
“琦,我不喜歡你這樣說主公,好歹是他促成了我們這次的見麵。”對於劉琦的話,諸葛亮其實完全無法辯駁,以劉備的性格,這是完全可能發生的,一旦變成這種情況,我絕對要阻止事態朝著這方麵發展的。
“好了好了,不說他了,他愛怎樣就怎樣吧,”劉琦抱住了諸葛亮,繼續說道,“至少我們現在是在一起的,那就足夠了。”
說罷,劉琦強勢的吻上了諸葛亮的唇,霸道地掠奪著諸葛亮嘴裡的空氣。
漫長的擁吻結束後,劉琦把諸葛亮抱了起來,向寢間走去。
“孔明,我隻會在你麵前展現出真正的自己。”
第三幕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孫劉聯軍在赤壁擊敗了曹操的數十萬大軍,孫權就此鞏固了江東的防線,劉備也乘勢奪取了荊州四郡,表薦劉表長子劉琦為荊州刺史,總攬荊州大權。
“公子,皇叔賜給公子舞姬數人,請公子安心養病。”傳令官這樣說道。
“賜?!哈哈哈哈……”劉琦從飯席間站了起來,冷笑道,“是讓我寬心,還是讓我快點死呢,啊?”
“公子何出此言?”冷汗從傳令官的額頭流下。
“不,沒什麼?我養病這段期間,就請玄德公暫時替我管好荊州吧!”劉琦特意加重了“暫時”和“我”的語氣,“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荊州落入豺狼虎豹的手中,請玄德公放心!”看著傳令官變了表情,劉琦覺得很愉快。
其實說這種話除了讓劉備生氣外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從赤壁之戰後,自己就被迫以生病為由要求住在彆院,形同軟禁,而劉備卻堂而皇之的住進了正房。
“哼,不要臉到那種地步看來也是一種才能啊!”劉琦發自內心的嘲諷讓傳令官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劉琦把銀針從食物上取了下來,針尖有少許變黑。
“哼!殺個人的手段都這麼惡心。”冷哼了一聲,劉琦繼續開始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