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冷冰冰地質問元景,對這位大師兄本就沒多少的情誼,此時更是降至穀底,好感一點不剩。“既然你這樣說,那就讓師尊再陪我玩一會。”
太離仙君在天上剛調整好呼吸與表情,聽見大徒弟為自己找補,心中甚慰,還沒來得及下去,這一回,竟有數條冰龍自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朝他襲來!
一條便足夠難纏,何況四條?!
於是便出現了一幅有些滑稽的場景,四條冰龍靈活凶猛,宛如有了人的智慧,竟學會了聯合攻擊!太離仙君的折扇被咬碎,衣袖也不翼而飛,露出兩條雪白的胳膊,頭上金冠更是被龍尾掃落,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很詭異的給地上的修士們一種感覺,那就是冰龍們早就能將他撕碎,卻故意玩弄,正如貓抓耗子,總不能一口吃掉,未免無趣,必然要先玩個儘興。
元景傻了眼,他怎麼也想不到小師妹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不講情麵,還是玉書回神最快,他比大師兄有自知之明,連忙催促淩波:“師妹,你快勸勸了了,快!”
可此時的淩波正處於全方位的幻想破滅中,她看著天上那個被撕扯的連褻褲都要掉了的神仙師尊,隻覺得所有的少女情懷都在離自己遠去,小雪人中的真儀也沒好到哪兒去,她已經捂住雙眼不敢再看,她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很想要捅死生前的自己。
玉書喊了淩波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無可奈何之下,他隻好請求了了:“小師妹,家醜不可外揚,你對師尊若是有什麼意見,總不好在這樣多的耳目下……你看周圍,所有人都在看著。”
“那又如何?”
了了並不在意,如果她沒有代替真儀,那麼太離仙君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師姐一巴掌,斥責她蛇蠍心腸,他也會在無數人圍觀時,無情地推開真儀不顧她的哭泣請求,他對兩個女徒從來不假辭色,不見溫柔。
由此可證,假若有一天了了變弱,他亦會毫不猶豫當眾將她作為容器,換取與妻子的長相廝守。
難不成了了還要為他考慮?
此時太離仙君已是徹底顏麵儘失,而了了手中,忽地多出了一個奇怪的小泥俑。
這泥俑是從何而來,元景與玉書都不曉得,真儀也是頭一回見,她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了了沒心思再去管天上的太離仙君,她拿著泥俑左看右看,好一會兒看不出什麼來,便拽了拽師姐,淩波仍舊處於極度震驚中,好一會兒回過神,“什麼事?”
了了舉起泥俑:“這個是什麼?”
淩波接過來看了半天:“這不就是個普通泥俑,有什麼特殊?你要是喜歡,我那有很多。不過你這個看著好劣質,應當不值什麼錢,哪兒來的?”
了了回答:“那個短身上的。”
冰龍吞掉了魔王宿錦的肉|身。他身上的一切也隨之消失,惟獨留下了這個泥俑,出現在了了手中。
真儀盯著那個泥俑看,總覺得自己像是見過,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
這時淩波總算回神,她連忙叫了了住手:“快快快,快讓你的龍停下,再這樣下去,師尊就徹底走光了!”
了了滿不在意,繼續觀察泥俑,淩波急得跳腳:“他丟人就是你我丟人,你想以後出門在外,被人指點說是那個太離仙君的徒兒麼!”
這話比說一萬句好聽話有用,了了可不願自己的名字與師尊被人共同提起,於是冰龍瞬間消失,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太離仙君自空中墜落,元景玉書連忙上前查看,即便是對師尊敬重無比的他們,此時也倍覺尷尬。
真儀忽地叫起來:“我想起來了!”
她伸手指向了了手中泥俑:“師尊曾經有過一個一模一樣的泥俑,他無比看重,時刻帶在身邊!”
淩波聽不見真儀的話,卻見了了又開始翻來覆去看泥俑,她想不明白,如此平平無奇的泥俑究竟是哪裡特殊,能讓了了這樣喜歡,除了糖,頭一回瞧見了了對身外之物的看重。
“你到底在看什麼啊,這不就是個泥俑,你去凡間幾文錢就能買到,難不成裡頭還裝了個人?”
破天荒的,了了回答了。
“說不定。”
淩波無法理解師妹的想法,十年相處讓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永遠彆試圖去了解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