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
白棠嚇得一身毛茸茸都炸開了,像個小刺蝟。
——女子說完這話,一口就咬了下去,直接將男人的耳朵撕扯下來,清脆的咀嚼數下,迫不及待吞咽下肚。
——男人劇痛嚎叫,伴隨著“呲呲”的血流之聲,取悅了曼妙的女子,女子笑的削肩亂顫……
白棠不敢置信的跳著自然段,往下快速瀏覽。
女子不隻是咬掉那男人的耳朵,還把男人給活活咬死了。咬死了這還不算結束,還把男人的肉一點點片下來,仿佛在片北京烤鴨那樣。
瘦肉九分,肥肉一分,攪拌均勻,慢條條的包成小餛飩,放入翻滾的沸水中……
煮熟,吃了。
“吱吱!”
什麼鬼?
白棠滿頭疑問,凡人不是喜歡寫愛了和不愛了嗎?怎麼顧西辭的喜好這麼特彆,寫的卻是吃了……
這般旖旎的氣氛之下,原來是個恐怖小說!
顧西辭是世家出身,家裡不缺錢。他雖然並不喜歡經商,但經商很有天賦,把手裡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平日裡顧西辭一周也就去兩次公司開開例會,其餘時間多半自由。家裡人並不知道顧西辭有個愛好,就是寫小說,而且是偏愛恐怖向的小說。
白棠用小爪子踹了一腳電腦鍵盤,扭過頭去,不再看word文檔一眼。看的出來,小倉鼠的呼吸都急促了,仿佛被嚇了個好歹。
說實話,白棠就是被嚇到了。
雖說白棠早已得道成仙,但是再怎麼說,他都是一隻倉鼠精。作為小倉鼠,性子難免謹慎,而且容易受驚。
白棠最不喜歡去的地方,便是什麼刀山火海或者十八層地獄,四處都是血糊糊的,斷胳膊斷腿滿天飛,瞧得白棠神經緊張。
平日裡,白棠也不喜歡聽鬼故事,隻要聽旁人說幾句,很容易晚上睡覺的時候做噩夢。
“吱吱!”
白棠叉腰,這個顧西辭,愛好這麼變態。
廚房裡飄來一陣煮餛飩的香味兒,白棠忽然聞到這個味兒……
“吱——”
嘔——
白棠差點吐出來!
隻可惜,白棠肚子裡也沒什麼食,想吐都根本吐不出。他現在一點子也不想再吃什麼餛飩,沒食欲!
顧西辭煮完小餛飩,端著回到客廳的時候,就見白棠乖乖的趴在龍貓彆墅裡,根本沒有越獄,就是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
“是不是吃了紫菜,不舒服了?”顧西辭擔憂的皺緊眉頭。
白棠現在不想和顧西辭說話,乾脆扭了個頭,麵朝裡睡覺去了。
顧西辭似乎看出他有些疲憊,便沒有再打攪他。
白棠這一覺睡了個昏天黑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屋裡黑漆漆的,不知道具體時間,但應該已經半夜時分。
“嗚嗚嗚——”
白棠還迷糊著,聽到聲音頓時睜大一對小眼睛。鬼……鬼夜哭!
本仙君眼下靈丹丟失,毫無法力,若是真的遇到什麼惡鬼,豈不是……
白棠一陣炸毛,側耳仔細去聽,隔了半天才鬆了口氣,原來並非鬼夜哭,而是風聲。
今夜風大,窗子玻璃都被大風吹得哐哐作響。透過玻璃往外看去,樹枝在狂風中亂晃,張牙舞爪,像是惡鬼在跳舞。
白棠頓時想到了顧西辭的恐怖小說,渾身的白毛都顫抖起來。
白天看那本小說,已經很恐怖了,現在四下黑漆漆,白棠稍微一回想……
“吱……”
本仙君才不害怕呢!
白棠叫了兩聲,直接打開龍貓彆墅的大門,竄了出去。像是一道白色的閃電,在客廳裡胡亂的跑著。
“吱吱吱!”
開關在哪裡?燈的開關呢?
怎麼這麼黑!
顧西辭?顧西辭人呢?給本仙君開燈!
白棠叫了半天,他的叫聲還是太小,這會兒顧西辭已經睡著了,根本聽不見。
白棠跑的都累了,可憐巴巴的垂著小耳朵,他才不會承認,自己修煉了一百八十多年,還會怕黑。
無頭蒼蠅一樣跑了半天,白棠忽然豎起耳朵,他聽到了呼吸聲,肯定就是顧西辭了!
白棠順著門縫鑽進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顧西辭。這會兒顧西辭果然已經熟睡,正躺在寬大的床上,看起來極為舒適愜意。
白棠跳上床去,氣鼓鼓的瞪著熟睡的顧西辭,心道好你個愚蠢的凡人,把本仙君嚇得夠嗆,自己睡的倒是舒服?
白棠用小腳丫去蹬他,但是力氣太小,根本沒把顧西辭弄醒。
算了……
白棠也跑累了,乾脆自來熟的鑽進了顧西辭的被子,在顧西辭的枕頭上找了個位置,準備繼續補覺。
身邊暖呼呼的,還能聽到規律的呼吸聲,白棠覺得有安全感多了。
很快的,白棠的呼吸也漸漸規律,兀自墜入了夢鄉之中。
今夜風大,顧西辭是被凍醒的。摸了摸身上,被子沒了。
他向來睡覺很規矩,從不會踹被子。像是這樣被半夜凍醒,還是頭一次。
顧西辭還很困,眯著眼睛不願意睜開,伸手在旁邊摸了幾下,想要將被子拽回來蓋上。隻是連摸好幾下,根本沒有找到被子的蹤影。倒是……
倒是讓顧西辭摸到一樣奇怪的東西,手感滑溜溜的,還有暖呼呼的溫度。像是,皮膚的觸感。
顧西辭勉強睜開眼睛,就見大床上竟然多了個人,有個身材纖長,略顯瘦弱的少年躺在他的身邊。
顧西辭一時間腦袋發懵,這是怎麼回事?他懷疑自己沒睡醒,是在做夢。
陌生的少年不隻是睡在他的床上,還搶了他的被子。最主要的是,被子下麵似乎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