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離淡漠 第一卷:相識相戀(1 / 2)

今天一早,宋氏就來回慕雪說:“王妃,爺說‘娶兩個女子也不是大事,儀式就不要了。’您看這該如何是好?”

慕雪淡淡一笑,這笑雖然有些勉強,但她還是逼自己讓嘴角上翹了起來,“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不必多操這個心思。”

宋氏本想安慰王妃幾句,但見王妃的神情太過慘淡,反而那些想好的話又說不出口了。有時候,有些話說得不好,更讓人難受。她一向自覺不太會說話,唯一的體諒也就隻有沉默了。

望著宋氏欲言又止的神情,還有那有些憐憫的眼神,慕雪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可悲。這樣的狀態,真的不能再持續下去了!她要振作!

在這個時代,她隻有自己,所以她必須好好地保護自己!她絕不能讓自己一蹶不振,也不能讓自己慘淡度日!

生活需要新的希望,她會找到的!她會的!一定會的!

“她怎麼說?”

宋氏沒有想到爺會來自己的屋子,更沒想到爺一來,開口就問這句。但也不難想到,爺昨日叫自己去,特意關照自己這麼去和王妃說的,又怎麼會不想知道結果!

咽下心中的苦澀,宋氏如實稟報道:“王妃說:‘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不必多操這個心思。’”

秦真眉頭蹙起,表情還是如方才一般冷淡,口氣故作淡然地問道:“她還說了什麼沒有?”

宋氏不解,但也沒有深想,認真答道:“沒有了。王妃今早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當真不操心了?

是就這件事,還是所有的事?

想到此,秦真有些緊張,舉步想去問她,卻又生生壓了下來。她如此,終歸還是因為不信他!

她又為什麼不來問他?不像以前她說的那樣坦誠相對?

慕雪出乎秦真意料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門,找的人卻不是他,而是他的父皇!

她從宮裡回來時,神色極淡。他站在拐角處,她明明看見了,卻故意對他恍若未見。隻是在她的眼中,他捕捉到了一絲絕然。

心,在那一刹那,竟有些慌亂。但還是被他生生壓下。

回到書房,他不禁在想,她會和父皇說些什麼?又能對父皇說些什麼?

去問她!對,不是去找她,他隻是去問她,這樣大的事情,他有資格知道!

步子竟比他自己以為的還要快,他幾乎是衝到她房間的。

推門而入時,她坐在桌前,正很認真地在寫著什麼。

他的入內,並未打擾她,她還是若剛才一般專心。

可他卻不能忍受被她忽視,他問她,有些著急,甚至有些氣急敗壞,“你今日進宮去對父皇說了什麼?”

隻見她淡淡起身,好似剛發現他一般,她低眉順目,對著他禮數周到的恭敬請安:“給爺請安。”

近些年來,她從來不這麼稱呼他,也從來不給他行禮。

這樣的她,讓他覺得陌生!這不是真正的她!他感到憤怒!

這個官方稱呼,多年未用了。幾年了?快五年了吧。

來這兒快五年了,除卻剛開始對他的疏離,她故意使用這個稱呼。後來和他在一起了,她從來不這樣稱呼他,因為她不想這樣的禮儀而和他疏遠,她一直想著要和他更親密,所以她隻喚著他的名字。可是現在,那樣親密的稱呼顯得諷刺!

他們現在也就隻剩下這樣的禮節了!

壓下心中的苦澀,慕雪淡淡答著他方才的疑問,“我對父皇說了旭兒的事情,如實回稟,我和他老人家說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當年,我就想著或許有這麼一天。所以,與其受人以柄,不如自己招供,這樣爺就不會有短處落在其他人的手裡了。父皇他能理解我當年所作,並無怪罪。”

他輕輕一哼,並不領她的情,他冷冷地看著她,這冷冽至達她的心底,“旭兒的事情,你既然想得那麼長遠,又為何不顧慮我的感受?”

我若說了,你要怎麼辦?是接他回來,斷送他的性命?還是和我一樣瞞著所有人,背負欺君之罪?你不知道,那些,你都不用背負!

我當時隻希望旭兒好好的!若是說欺君之罪,我自會一力承擔!這本來就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你無關!

正是因為太顧慮你的感受,所以我才什麼都不說。

本來是想和他好好解釋的,但是現在,她卻什麼都不想說了。他怎麼想,她都已經不在乎了。

“我還為爺請了皇上的旨意。父皇說娶親是高興的事,該熱熱鬨鬨的辦。所以,我在寫具體要做的事情,明日我會讓宋氏和嬤嬤們去操辦。”

他看著她是難以置信的憤怒,他咬緊牙根,問道:“你不是說這事兒你不操心了嗎?”

她看著地上,恭敬答道:“本來這是爺的事情,是不該我來操心。但既然見了父皇,我就順便問了父皇的意思。父皇很是為我們府將要人丁興旺而感到高興,還特意賞賜了許多物品,待會就會有傳旨公公送到。”

他犀利地看著她,想從她平靜的神色中看到一絲龜裂,卻未果。此刻,他忍不住想要傷她,“那你高興嗎?”

她看著遠處嫋嫋升起爐煙,淡淡答道:“父皇賞賜,我自然高興。”

“我是問……”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沒等他說完,她便搶先一步道,“我還和父皇說了第三件事情,十月正逢太後的壽誕,我要去五台山親自為太後祈福……”

她沒說完,他便打斷道:“我不允!”

她似乎根本不覺他已經瀕臨失控的情緒,還火上澆油道:“可父皇已經準奏了。”

他怒氣衝天地對她吼道:“你給爺聽清楚了,我不允!”

慕雪沒有反駁他,也沒有看向他,她恭敬福身:“是。”

秦真被她這恭敬地樣子弄得更加火大,他用力打碎了手邊能觸及到的花瓶。

慕雪連眼都未抬,隻淡淡道:“爺,小心手。我不值得爺這般動怒!爺不允,我聽到了,聽得清清楚楚!”

說完,慕雪便儘職地走到門外,對小蘇吩咐道:“爺心情不好,你去看看有些什麼去火的藥,讓廚房熬上一碗。還有,拿點金創藥來,給爺的手抹上。”

接著,她又對美亞吩咐道:“找人把這裡清理下。”

當一切都安排好後,她仿若無事地坐到了書桌前,寫起方才被他打斷的安排來。而他存在與否,根本不在她的考量範圍之內。

秦真就站在原地這麼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而她,好似渾然不覺。

這些天,府上張燈結彩的,忙成一片。她真的紅紅火火的為他張羅婚事,仿佛天下最賢德的妻子!

他則是氣得七竅生煙!

可靜下心來,他卻發現,她並不是無動於衷的!

他怎麼會沒想到?她若真的想氣他,定是想得到辦法的!

故意氣他,就是她生氣的表現方式!當年,她是用過這個法子的!

當他想通了要找她時,她卻離開了。毫無預警地走開了。

她是故意的!

故意溫順的說知道了,故意認真的做著一切。其實隻是為了麻痹他,那時她就打定主意要離他而去!

“萬一有一天我不愛你了,你也得記住,千萬不要癡纏於我。”言猶在耳,但佳人已渺!

可他不允!那時不允,當日不允,現在也不允!簡逸慧,爺不允,你到底記到心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