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甜甜一笑,“我明白。不過我也知道,秦真願意努力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沒問題的。”
秦真對她這般時不時真心稱讚的話語和仰慕崇拜的眼神,總是很受用的。望著她,他不禁寵溺地笑了起來。
慕雪被他愈發灼熱的眼神看得臉紅起來,掩飾地拿起一塊糕點送入嘴裡,避開他執著的凝望。
秦真見她如此,不由拿起身邊的夜光杯,飲了一口酒含入嘴裡,接著便俯下頭,貼上她的小嘴,想要捕獲一個香甜的熱吻。
誰知她不順從,而是輕輕推著他,掙紮道:“會給人看到……”
明白她的擔心,秦真邪邪地勾起嘴角誘哄道:“奴才們都在遠處守著,不會讓人過來。”
“那他們……”
“他們自然也是不敢偷看的。”秦真執意要得到這個甜蜜的獎勵,不給她任何掙紮的理由。
“唔……”堵住的小嘴再也不能說出話來,隻能接受他的霸道。葡萄酒的香氣在兩人的口中迅速散溢,餘香特彆勾人,讓秦真忍不住將她口腔裡的每道紋理都一嘗再嘗。
等慕雪再有意識地時候,兩人的姿勢已經變換,此刻慕雪正躺在秦真的身下,“不要…這兒我不慣……”慕雪用力推著秦真,不讓他繼續放肆。
秦真本不想放手,可是扭不過她的執意推拒,隻好抱著她壓抑著體內的熱情,口裡還不依地埋怨道:“早知如此,我情願現在窩在房裡和你……”
慕雪捂著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壞人!人家讓你來這兒,是拉你出來享用美景,放鬆心情的,才不是要和你在這裡亂來呢!”
“誰叫你的一舉一動都這麼誘惑人!方才誰叫你惹我的!”
“亂說,哪有?”
她反駁的語調那麼甜膩,她嬌嗔的眼神那麼柔媚,讓有心放她一馬的秦真再度俯身,吻住她的小嘴……又一個熱辣的吻將彼此的熱情傳遞。
慕雪嬌軟地身子已漸漸融化,隻是瞥見天空的那一瞬她捕捉到了一絲理智,用力推搪道:“不要……這裡…不安全……”
秦真慢下動作,但帶著情.欲的聲音聽來格外曖昧:“怎麼不安全了?有奴才守著,不會有事的。”
“彆……秦真……早先還有箭從這射過……我怕……”
因為此話,秦真身子陡然一頓,他的眼神瞬時露出了清明,雖然還不免帶著一兩分未褪的情.欲,但也犀利地讓慕雪想要逃避,“到底怎麼回事?為何方才不告訴我?”
慕雪想要起身,卻被壓製著無法動彈,隻好望著他坦然道:“沒有想瞞你,隻是怕你擔心,所以想回去再告訴你的。”
“今天不說清楚,不要想我輕饒了你!”
知道他生氣了,慕雪無奈,隻好硬著頭皮道:“你先讓我坐起來,我慢慢說與你聽嘛,這樣……我說不好。”
秦真著惱地望著她,一個使力便將她拉了起來。兩人並肩而坐,慕雪先扣好了被他解開的盤扣,才將之前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聽完慕雪的敘述,秦真生氣極了。氣她這麼重要的事,不立即告訴他!氣她這麼任性地跑出來,讓她自己險些陷入危險!更氣她不把此事當一回事!要不是不慣和他在此親密,想她也不會拿此事做借口和他說。
狠狠地瞪了慕雪許久後,秦真才叫了侍衛過來,讓人拔下樹乾上的箭,細細查看。
“稟王爺,箭上沒有淬毒。按照此箭的製作工藝,應該隻是一般捕獵所用,並非專門為了刺殺。再看此箭的長度,重量以及箭頭的利度,還有射進樹乾的力度和嵌入角度,可看出兩隻箭分彆是二人所射。而此二人的騎射能力都是上佳。這隻箭的力度稍弱,中間有刮痕,再看另外一隻箭的方向,似乎是另外一人為了乾涉此人的射擊而射出所造成的。隻是奴才一時看不出這箭的高度是為了射殺什麼獵物的,若是射擊野兔野鹿箭的位置太高了,若是射殺天上的大雁野鳥,箭的角度不會是現在這樣的。”
真是厲害!可比當代的刑偵痕跡鑒定專家了!
慕雪心中暗暗讚歎此人的分析。
但在秦真的臉上不見半分讚賞,仍舊是一臉肅然,還帶著幾分怒意地吩咐道:“木紳,本王給你一日,在明日午時前,你必須給我找到這兩隻箭的主人。”
“是。”
侍衛剛剛離開,秦真就轉首看向慕雪,眼神中的憤怒更甚方才。
慕雪不由瑟縮了一下,其實難怪他生氣,就是自己現在想來也覺後怕。不過現在不能火上澆油,而是要平複他的怒氣。
於是,慕雪討好地上前抱著他的胳膊,為自己辯白道:“是我想到簡單了,我沒有想到會這樣。我和他們無怨無仇,他們沒有道理將我作為射殺的目標的。在木紳分析前,我真的相信他們是為了射殺彆的獵物而不小心射到我的。畢竟木蘭圍場離這兒不遠,而這片草原也是時有小動物跑動的。而且依照那個男子對我說的話,我想他是有心道歉的。如果要取我性命,就不必和我廢話了。我想方才那隻阻止的箭,應該是他射的。但是,我也同樣感到困惑,為什麼那個蒙古女子要射殺我?”
對此疑問,秦真雖然也一樣感到困惑。但是他望著她的眼神仍然是生氣著惱,怒氣騰騰的。
慕雪見他如此,隻好繼續自力救濟,“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嘛!人家知道錯了!我知道讓你擔心,是我不對。我保證下次……”
秦真冷冷一哼,“還有下次?”
慕雪被他犀利地眼神看得心虛,隻好辯駁道:“人家是想說,下次出來一定帶好侍衛!絕不讓這樣可怕的事情再發生!其實,今天也就是虛驚一場,我沒受任何傷!你就不要和我生氣了,好不好?”
隻要一想到這隻箭是衝著她來的,秦真的心情就無法平複,“若真出了事,還來得及!要是今日真有什麼,你叫我……你可知從前每次見你受傷,我有多難受?”
慕雪見他氣還沒消,隻好繼續搖著他的胳膊,可憐兮兮地認錯,“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惱我,也是因為緊張我心疼我。你生氣,也是氣我沒有危機意識,讓自己陷入危險而不自知。但是你可知道,隻要想到每次可以和你一起這樣悠然獨處,我就會覺得好開心好開心的。人家今天這麼安排,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你就不要和我生氣了,求你了!”
“要我不氣也行,之後的日子沒有我相陪,你哪裡也不許去,給我乖乖地待在洞天水閣!”
慕雪聽到秦真的命令,不由俏皮起來,伸出右手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是的,長官,小的謹遵長官的命令!”
秦真見她如此,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隻好故意板著臉又教訓道:“都怪我把你慣壞了,越來越沒規矩了!”
慕雪不為他肅然的臉色所動,隻是依戀地靠近他的懷裡,撒嬌道:“因為知道你寵我,我才敢任性。有時候,能夠任性就是一種幸福!秦真,雖然今天有了那個驚嚇的小插曲,但是我還是好開心!因為,今天下午我覺得很悠然很自在。我一直都想找機會,和你在藍天白雲綠草如茵的塞外相陪相伴,一起躺在大自然的懷抱裡享受美食美景,度過一個寧靜溫馨怡然自得的午後。今天,我做到了!而且我來的時候發現,我的馬術也比前兩日更好了呢!”
聽著她用嬌軟的語調訴說自己的快樂,感受著她撒嬌的體態所傳遞的依戀,怎麼還舍得和她生氣,他隻能更緊地回摟著她,憐愛道:“你的馬術,以前就是好的,隻是許多年不用了才生疏的,沒幾日自然能恢複如常的。”
身體的記憶,往往比知識和情感的記憶更長久,幾乎是永恒的。所以學會遊泳的人,即使他忘記自己學會了,一旦入水他也會憑借本能滑動胳膊,不讓自己溺水。同樣,會騎馬的人,即使失去了記憶,但是動作上的熟慣也是一種本能。一旦坐在馬上,自然可以保持身體平衡,不讓自己墜馬。
就騎馬這點,慕雪必須感謝這個身體本能的記憶,才能讓她這幾日過的這麼優遊自在!
不過,今天回去,她還是要和秦真共乘一騎。因為,比起如風般的自在,她更愛膩在他懷裡,享受他的嗬護和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