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之後,找了個穩當的凳子坐下,一本正經地問對方:“你知道藤真不打球的事嗎?”
花形明顯沒有按照他預想中那樣暴跳、驚駭或者直接暈掉,不過顯然他對自己這個火星的問題沒
什麼防備,拎著口缸澆仙人掌的手頓了頓,花形轉過臉來——
“聽說了。”
牧紳一有些囧。
顯然他的目的沒達到,不過歪打正著他牽出了一條線索。
同樣是出於男人基本的自尊心,他明顯憋了自己一下才像下定決心一樣問花形:“他到底在想什
麼?”
於是事情從打擊報複演變成類似病友交流會般的狀態,牧紳一在晃眼的燈光中感受到了花形眼中
一閃而過的困惑,一種“原來你TM也不知道”的患難感頓時讓他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有失風度。
後來,花形背過身去,把自己開小差時基於錯誤認識澆了個透濕的仙人掌藏到台燈後麵,那是宿
舍裡唯一一盆活著的植物。
“我怎麼知道,”花形聳聳肩。
牧紳一又翻翻眼皮。
“就我對他的認識,難說他自己都不知道啊。”
牧紳一第三次翻了翻眼皮。
花形笑了,靠在桌旁抱起手,厚厚的鏡片背後眼神炯炯得帶點邪氣。
“不過,我知道藤真其實是個不怎麼愛堅持的人。有些東西,他能找到就是一輩子,但要有一天
他覺得永遠找不到了,也不會再強求。”
“藤真他大概就這麼回事。”花形最後說,丟下集中所有腦細胞思考自己這些話的牧紳一,和天
才阿神海皮地吃宵夜去了。
當天晚上,牧紳一終於在翻過第三百四十七個身後修得正果沉沉睡去。夢中是他唯一看過的話劇
《奧利弗》,裡麵反複有人吟唱一段台詞:哦!看我那可憐的小貓咪!他時而如墜霧中,他時而
大徹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