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想,其實自己不介意被人塑造成徒手打翻海大籃球隊隊長的惡霸。
除了和雙方相貌、身高、體重以及重力加速度等情況不太相符,但考慮到自己的出身和聲望(?),以及令人矚目的打架履曆,這個版本的流言他多少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等到花形千裡迢迢從東大打來電話,在那邊支支吾吾說: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我聽到好幾個版本,有一個是說你們打架,但是我覺得以你和他的感情,以及那天的氛圍,你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打他,所以,我隻是想確定一下,當然,你可以不回答,因為,畢竟是私事,另外一個版本,那個什麼,你們,嗯,你……有沒有吃虧?
藤真這才覺得,世界是不可理喻的。
於是他重新重重地撫了一下近期已經被撫成個平麵的額頭,問:你覺得我們那天怎麼了?
花形沉默了好久,輕聲細語地說:我不知道,我喝高了,隊長。
後來藤真掛了機,在床邊坐了一下,突然聽見有人火急火燎地敲他門。
他打開門,外麵無一例外地站著氣急敗壞,後知後覺,激動萬分,麵紅耳赤,茫茫然不知所措,
但又有點無法遏製地竊喜,情緒複雜,一臉黑線,嘴角抽搐的牧紳一,無一例外地重複著最近以來,聽到某個新流言版本之後總是兢兢業業地重複著的大叫:“這個世界太不可理喻了!!!他們說你和我……”
藤真砰地把門關上,又機械並且重複地把頭磕在門上,然後機械地回答了門外那陣更加焦急的敲門聲中牧紳一“健司你怎麼了”的問題——
“沒事,我就是想死一死。”
對於藤真的灰敗,牧紳一覺得對方有點一根筋(←當然,首先,他是揪心的),在先期震驚之後,牧紳一嘗試著把這些流言都往哲學的深度和宇宙論的廣度去想一想,結果其實並不如想象中崩潰。
首先,所有流言都表明了他和藤真深切的淵源,姑且不論是藤真痛打了他那個男人版還是他如何了藤真那個腐女版;
其次,在非常陰暗的層麵上,更深層次討論所謂誰有控製權和誰有主導權的流言,實際上,基於對相貌身高等實力對比的傳統理論,大部分結論對牧紳一來是完全就是一邊倒;
第三……沒有了。
況且,就算抽身出來看,在這件事以及這件事引發的流言之外,其實還有一個似乎有些美好的結果。
這個結果就是有一天,牧從籃球館出來,發現有個熟悉的身影在球館後側怯怯地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