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賽八點開場。
藤真清點完堆在後麵的貨品轉進店裡,所有的電視都轉到了直播頻道,正好是海大拉拉隊入場表演的時間,很早便到了的伊藤和永野,看到正中央那個漂亮的女孩都哇了一聲,隨後伊藤就被自己的女朋友扭了扭耳朵。
藤真笑著說那可是海大籃球隊隊花,阿神的女朋友,你們哇什麼哇,說著他也抬起頭看了看那個“分不太清2和3的靦腆孩子”,覺得很親近,又覺得有些疏遠,親近的是幾乎每天都能見到的那張臉,疏遠的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自信的眼神,那樣專注地望著某個點,藤真丟下大叫“不公平”的永野,笑著走開,想象小夜目光所向,就是正埋著頭鄭重地檢查鞋帶是不是係好的阿神,而或左或右,一定會是安靜地等待上場的牧紳一,這個新晉隊長向來不喜歡臨陣打氣或緊急部署的噱頭,開場前的兩三分鐘總是默默打量著他跑過無數次的球場,單純因為等待而等待著。
迎賓鈴叮叮地響著,門外十二月凜冽的寒意被花形他們夾裹著進來,很快就在歡騰喧鬨間消散了,畢恭畢敬對哭喪著臉的藤真伯父道過打擾之後一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大家介紹起自己的女朋友,永野和高野兩人又二話不說地拳腳相加起來,花形東一下西一下地應付著一些被前輩帶來的新人,有些不易地擠到藤真身旁,用手指敲敲吧台上摞著的所謂限定聖誕卡,不懷好意地對著藤真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藤真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所謂“足夠擊倒經濟危機的全新主題營銷策略”和那些諸如【王子手書】【帝王之吻】此類讓他隻想打人的字眼,最終隻得配以一個白眼,殺氣逼人地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家門不幸。”
花形對他的解釋做了短暫但劇烈的抽搐之後朝投幣孔扔了幾個硬幣,卡片機裡哢嗒彈出一張卡片,他拿在手裡看了一眼,抽搐了一下,把它遞給藤真。
“聖誕快樂。”
藤真低頭看了一眼,花形抽到的是牧紳一那張,對著那個他爹親自偽造的拙劣唇印翻翻眼睛,拉開花形的背心領子把卡片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