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興奮，睡不著。”黎影緒語調沒什麼起伏，平靜地說著。

居然他也會和她一樣因為春遊會緊張得睡不著覺。

許行行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的側臉，他皮膚很白，臉上沒什麼瑕疵，鼻梁很高，還有那個若隱若現的小梨渦。

她咽了咽口水，忍住想伸手去戳他梨渦的衝動。

他右手就這樣低垂著，節骨分明，白皙修長，不知道牽手的話是什麼感覺。她看著他，想得出神。

“許行行，你好像很喜歡偷看我？”

黎影緒轉頭注視著她，滿臉洋溢著壞壞的笑容。

她知道他在故意捉弄她，於是賭氣地不再理他，從他大腿上拿回自己的背包，氣鼓鼓地打開，找著小零食吃著，眼睛東瞄西瞄的，就是倔強地不去看他。

黎影緒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喜悅泛濫成災。

她拿起一罐水果糖。

黎影緒印象中她好像很喜歡吃鐵罐的水果硬糖，偶爾見到她的時候都留意到她拿在手上。

許行行塞了一顆水果進嘴裡，黎影緒隱約能聞到從她身上飄散出來的水果甜味。

甜膩膩的，讓人上癮。

他拿下一邊耳機戴在她的右耳上，許行行聽到耳邊傳來的音樂。

是《晴天》。

車子還在緩慢平穩地前行，路程大概三小時。

許行行聽著歌，眼皮像在打架，有點支撐不住，好幾次強忍著不讓眼睛閉上。

沒辦法，她實在是太困了，臨天亮的時候才睡了一個多小時。而且還存在著凡是坐車都會犯困的必然定律，她真的已經儘力了。

黎影緒看著就這樣直直坐著淺淺閉眼的女孩，無奈地一笑。

居然戒備心這麼低，就這樣大咧咧地睡在他的身邊。怎麼？是他作為她偶像的魅力有所下降了是嗎？

他輕輕撫上許行行的頭，讓她順勢地靠著他睡，動作很輕，生怕驚動了睡著的她。

這小女孩，連頭發都是甜牛奶的味道。

黎影緒看向窗外，所有的困意一掃而光。

左肩被靠壓的重量和肩上女孩細微的呼吸聲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清晰地提醒著他，這一路，注定無眠。

坐在他們前側方的薑楚儀側頭去看他們，麵露難色。

***

前一晚男生宿舍。

“緒哥，來一局，殺嗎？”陳澤林躺在床上，雙手捧著手機。

黎影緒連抬眼都沒抬：“不殺。”

“緒哥，太掃興了吧，反正明天春遊又不上課，今晚就應該不贏不休，快樂熬夜。”

黎影緒都懶得跟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坐床上，肩膀上搭著毛巾。

頭發因剛洗過還有點濕濕的，有細微的小水珠掛在發絲上。

他單手拿著手機，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劃動。

看到女孩的頭像還是彩色的，他止住了想找她的衝動。放下手機，隨意打開了一本書，一目十行地看著裡麵的內容。

看了大概半個小時，才發現原來剛才的內容他什麼都沒記住。

到了關燈的時間，宿舍樓燈光暗下了，隻剩宿舍裡好幾台的手機亮光。

宿管對高三管製很鬆，畢竟高三，總有不少挑燈奮戰的學生。

他在陳澤林的威逼利誘下打了兩盤遊戲，看了眼□□，女孩的頭像還是彩色的。

他有點疑惑，但卻沒有打開對話框。

半夜，陳澤林他們已扛不住了，宿舍傳來此時彼伏的呼嚕聲。

許行行一向很乖作息很規律，一般宿舍關燈之後，她的□□就會下線，今天不知怎麼的，她一直都在線上。

估計興奮得睡不著了吧，黎影緒認為她確實會因為這個原因而睡不著的。

他歎了口氣，打開遊戲。那是他第一次，熬夜打了遊戲。

天微亮，他看到許行行的頭像從彩色變成灰色，他知道，她終於睡著了。

他隨即把手機扔一旁，趕緊讓自己補個眠。

第二天，陳澤林還沒完全清醒卻還在那大聲吼道：“緒哥你不是人，居然趁我們倒下後你自己單殺打贏了這麼多盤！！”

黎影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