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偏遠的藤鄉村。
藤鄉村的人口很少,但近十年來村裡便熱鬨了不少,有不少年輕人往村裡跑,這是因為藤鄉村裡出了一所有名的大學-藤鄉大學,不少學生為了考上這所大學而努力拚搏奮鬥。
窗外下著厚厚的雪,藤未夢苦不堪言地看著作業本上的英語習題,她天生不是讀書的料,學習成績一直處於班級的中下水平。並不是她不努力,而是努力了成績就是沒有進步。對著這些英文字母接近一個小時,早已眼花繚亂。不經意間望向窗外的飄雪,“嗬,今年的雪下得真早。”
“未夢,下樓幫媽媽去買下醬油。”藤京子在樓下大聲喊道。她一聽,慶幸著終於可以短暫擺脫這令人苦惱的作業。她哼著小曲,蹦蹦跳跳地小跑下了樓梯。
“我去買就行了,你讓孩子去乾什麼呢?孩子要做作業。”藤建小聲埋怨著。
“你覺得天天埋頭念書就能考得上藤大了?要勞逸結合你懂嗎?”
“要不讓我去吧,我作業已經做完了。”藤輝一笑嘻嘻地看著他的父母。
“我去我去,這種重活怎麼能勞煩我親愛的父親和弟弟呢,讓小的去就行了。”剛下樓梯就聽見他們爭先恐後要出門買東西,她怎麼能錯過這個可以趁機歇息的機會呢?說完連忙抓起桌上的零錢跑出了門外。
“未夢,外麵雪大,戴下帽子啊。”
“不用啦。”人已漸漸走遠。
從便利店出來,她拉了拉外套,剛才急急忙忙地出門忘了多穿件衣服,後知後覺的寒冷襲上心頭。
一片片的雪花飄落在她的身上,她伸出右手,讓雪花落在她的掌心,一瞬即化,手心殘留一絲冰涼。
為了能在外麵多逗留會兒,她特意繞了下遠路。這條小道甚是幽深僻靜,她邊走邊心裡惴惴不安,暗自後悔著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突然感覺到身邊的一切都在晃動,雙腳底下傳來震動的感覺。是地震!她手裡攥緊瓶醬油,急切地環繞了四周,並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巨大的恐慌感向她席卷而來,她下意識地抬頭,上方店鋪招牌的鐵架子正搖搖欲墜,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在下一刻便會傾倒重重地砸向她。她的手腳不聽使喚地僵在原地,由於太過害怕而一時之間忘記了如何作出反應。眼看鐵架要墜落,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認命地等待疼痛感的來臨。
“當心。”前方傳來急切卻低沉的呼喊聲。她猛然地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仰頭看向鐵架,眼前的畫麵竟讓她大為震驚。鐵架墜落,定格在了半空中,她咽了咽口水,連忙跳開躲避,一秒後,鐵架直直地摔落在地上,發出“轟”的一聲。她心有餘悸地看著在地上摔成幾段的鐵架子,雙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喂,你沒事吧?”一位穿著一身黑的少年向她走來,嗓音低沉,像是在雪夜裡襲過的一絲冷風,清冽透涼。
街道上沒有燈光,她隻能借助微弱的月光來看他的身影。她隻知道那位少年個子很高,穿著一身黑色的製服,聲音低沉有磁性。
“是你救了我嗎?你..你是不是會超能力?”她怯怯地開口問他。她沒有忘記方才發生的震驚畫麵,如果她沒有猜錯的,一分鐘前荒謬而不可思議的事情正是那位少年做的。
少年沉默不語,隻是瞥了她一眼,確認她沒有受傷後便自顧地轉身離開。在那個下著大雪的黑夜裡,她看著他漆黑的背影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這片黑夜中。那個畫麵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裡久久不能磨滅。以至於她每每想到黑色,都會想起他的背影,想起那份隱隱約約卻讓她魂牽夢縈的悸動。
她拿著瓶子的手不禁稍稍用力,嘴角微微一笑,“原來是藤大的學生啊。”
***
翌日,藤未夢出現在了藤大。穿著一身高中校服,梳著一束整齊朝氣的馬尾,路過學生的視線紛紛都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她站在教學樓前來回踱步,緊緊地盯著每個從教學樓裡走出來的男生,生怕一眨眼便錯過了他。
直到那個身影再次出現,依舊一身黑色製服,皮膚很白皙,頭發理得很清爽整齊,一雙眼睛明亮而深邃。她有預感,那人便是他。即使她不知道他的外貌,但他的身影,他走路的姿勢她卻記得很深。
“嗨,同學你好。”她攔在他的麵前,笑意盈盈地笑著對他打著招呼。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稚氣未脫還帶有點嬰兒肥的臉蛋,頭發全部紮了起來綁成一個束好看的馬尾辮,露出白皙清秀的臉龐和脖頸。她清澈的眼眸笑眼彎彎地緊盯著他,那笑容在初冬的暖陽下格外得耀眼。但他並沒有搭理她的打算,繞過她直徑地向前走。
“喂,同學,等等嘛,你還記得我嗎?昨晚啊,昨晚你用超能力救了我的。”她再次擋在他的麵前,神情有點小失落,心想著估計他把她忘了吧。
聞言,他表情一沉,看著眼前笑得甚是燦爛的女孩。他連忙看了眼四周路過的行人,抿了抿唇,拽起她的書包往角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