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地在滿是雜草的路上走著,還得提防路邊有蛇的出沒,從進到森林起,她的一顆心一直懸在最高處,就沒有放下過。不知道沈卿了怎麼樣了,真心為蔣程默哀啊。
薑懷聲看了眼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藤未夢,不用看也知道她此刻其實是很害怕的,從她急促紊亂的呼吸聲就能聽出來。
“你要是怕的話就抓著我吧。”他無奈苦笑一記低頭對她說道。
“不用了,我不怕。”直白明了的拒絕。這倒是他意料之中的拒絕,他便沒有再勉強她,畢竟她在想什麼,他都明白。
察覺到他有話想說,她思忖了會,便開口問道:“薑醫生這是有話想說嗎?”
他微怔,笑了笑:“確實有話想說,但怕你會介意。”
“關於沈卿了的嗎?我不介意,你有什麼就說吧。”
沉默了幾秒,“我感覺他還是愛你的,他對我有敵意。”從第一眼視線觸碰的那瞬他就知道,沈卿了看他的眼神危險且不善,他心想這大概就是男人之間的感知吧。
“我們隻是朋友,我相信他會明白的。”她怎會不知,但她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所以倒是能說的理直氣壯。
“如果說我有這種想法呢?”他低聲問道,聲音輕的像是幽靜夜晚裡拂過耳旁的細風,不著痕跡。
她一頓,仰頭看向他,他逆著光沒有看到他此刻臉上是何表情,但他卻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錯愕和不知所措。
她看著他,眼眸隨後垂下,聲音虛而縹緲:“薑醫生,這幾年來真的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能認識你真的太好了。但我一切的喜與悲早已和他緊緊地牽扯在一起了,也許這也算是天注定的吧,我注定逃不開的,可能我心裡就沒想過要逃吧。謝謝你,是你拯救了過去不堪的我,作為朋友,我真的很感謝你。”
他靜靜地聽著她的話,隨後嘴角扯出一抹笑:“那作為朋友的你要努力了,你的朋友我想吃免費自助餐了,你能實現我這卑微的小願望嗎?”
聞言她笑出了聲,“輸了我也會讓你吃到的,放心。”
森林的另一邊。
沈卿了拿著手電筒大步流星地走在雜草叢生的小道上,絲毫沒有理會身後人的打算。
“喂,沈卿了,你走慢點的。”蔣程聽到周圍不斷有動物的叫聲,心裡還有點毛毛的,奈何走在前麵的男人絲毫沒有放慢腳步等他的打算,他隻能忍住害怕,一鼓作氣地跟著他。
聽到蔣程的聲音,他停下腳步,轉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在氣喘籲籲的他;“嗯?”
“你走太快了,很容易錯過任務的信息的。”看著他臉上絲毫沒有表情的臉,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但同時又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沒氣勢,隻能這樣對他說著。
他沒有回他,而是走到路邊的一棵樹下,在垂下的枝丫上一把拿過插在裡麵的白色卡片。
蔣程瞪大了眼睛看著始終冷著臉的男人,敢情他停下來並不是為了等他,而是因為發現了任務卡,沈卿了這男人,從某一方麵來說真可怕。
他低頭看了任務卡一眼,隨後隨意地把它塞進了口袋裡,拿著手電筒繼續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
“沈卿了,你倒是給我看看啊,任務卡上寫的是什麼?我們現在可是一組的。”不好容易追上他的蔣程看著他的舉動甚是不滿。
他依舊沒有回他,也沒有轉頭看過他一眼,哪怕隻是一眼。
“你該不會是因為未夢姐吧,你怕我搶走未夢姐?”蔣程壯著膽子,雖然對他還是有幾絲畏懼的,但他是真的看不慣他那副看不起人的模樣。
聽到她的名字,他停下了腳步,轉頭冷冷地看著他,眸裡的光漸漸消去,隻剩下一片讓人畏懼的冰冷。“有件事情,我想你搞錯了。對於一個已經被我老婆拒絕了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把他放在眼裡。這場比賽我勢在必得,如果你是沒那個膽子的話就給我乖乖閉好你的嘴,跟在我背後。”他才不會給薑懷聲機會呢,難道讓他贏了,然後和他老婆單獨去吃飯?想都彆想,他一定得贏,雖然隻是一場再無聊不過的遊戲而已。
“你..”蔣程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雖然這是無法反駁的事實,但男人的自尊心作祟,驅使著他不能輕易服輸。
“未夢姐現在和薑醫生一組,你知道薑醫生嗎?”他得意地看了沈卿了一眼,繼而說道:“我啊,經常看到未夢姐和薑醫生一起的,所以我想你不應是怕我,而是怕他才對。”
沈卿了眉毛一挑,在漆黑中的眼眸依舊發亮,此時正緊緊地盯著蔣程。蔣程被他盯得渾身冒起不少雞皮疙瘩,甚是後悔他剛脫口而出的話。
隨後沈卿了收起視線,轉頭繼續向前走去。“既然你話這麼多,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吧。忘了告訴你,你剛腳邊有一條蛇,切記彆把它惹怒了,不然死的就是你自己了。”
沈卿了抿著唇,拿著手電筒的手不禁收緊,忽略身後不斷發出慘叫聲的人,直徑地向森林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