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臨拿著張化驗單，看了窩在沙發上頹廢的沈卿了一眼。

“報告出來了，你的體內確實有催情劑的成分，你昨天所吸到的檀香是具有強烈的催情成分在裡頭。”

“哦。”沙發上的人悶聲回應著，兩眼放空，依舊直愣愣地望向窗外。

“你昨天從沈織那逃出來然後就回家了，然後和未夢..這不是挺好的嗎？你怎麼還一臉像吃了狗屎的黑臉呢？”他疑惑地半睨著他。

“我做錯事了，她估計再也不會原諒我了。”他自言自語道，語氣蒼白且無力。

“做錯事了？你兩都已經是夫妻，還做錯什麼事了？”他實在納悶了，他們兩人既然都已經結婚了，那發生親密的事自然也必不可少吧，怎麼看沈卿了的語氣像是犯了大錯一樣的？難道..

“你不要和我說你倆這是第一次..?”他一臉震驚且不可置信地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男人。

聞言，沈卿了眼眸莫名一緊，提起她，他不自覺地心口抽痛。他也是昨天才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

“雖說我知道你絕對是那種一定得領證後才會開葷的人，但你們不是五年前就領了證了嗎？怎麼可能還沒有..”

“領完證後我就出事了，你還記得我跟你打的那通電話嗎？我猜想應該就是想要和你說我們領證的事，隻可惜來不及。”

文景臨瞬間恍然大悟，這樣說的話，一切就能說的通了。

“卿了，這當中也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你老婆很愛你，才會甘願為了你付出一切，包括她自己。”他雙手抱胸，嘴角掛著淺笑看著他。

這些他都知道，隻是他的腦海裡一直回響著她的那句“我們離婚吧！”

回想起今天早上，她身影落寞地坐在床邊。

“沈卿了，我們離婚吧。”聲音卻平靜地出奇。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永遠不會。”他的心慌成一團，她的語氣，她的口吻，她的背影，她的一切一切都像是在跟他道彆。他害怕極了，這樣的她讓他不敢觸摸，怕輕輕一碰，便會消失在空氣中。

“是嗎？但是我現在很想和你離婚了。”她輕聲笑了笑，隻是笑容充滿著自嘲和苦澀。

“我不允許。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死也不會。”

聽到他這句話，她很想哭，如果這句話他早點說的話可能一切都會有所不同，如今，真是太遲了。一開始想離婚的是他，現在不想離婚的也是他。

“我累了，你知道嗎？我已經累了，我不想再與你糾纏下去了。”她的聲音很輕卻清晰。

他仿佛能看到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渾身顫抖，她坐在他麵前，背對著他。他能看到她單薄發抖的肩膀，背影看上去絕望又無助。他很想伸手把她擁入懷內，奈何那雙手停留在半空中，定格在那一瞬。

他無話可說，甚是說不出繼續挽留她的話。他低下頭，拽緊著乾淨白色的被子，被子被他用力揉成一團。

她似乎在等待著他開口，但身後的人卻是一片沉默。她揚起一記苦笑，起身離開，不帶走一絲溫度。

他急忙追上去，來到她的房門前，看著緊閉的大門，他一時間勇氣驟失。他還有什麼資格挽留她，他連愛她的資格都沒有了，憑什麼還能挽留她。他垂眸，眼裡的光一瞬即逝，停留在門把上的手像是被抽光了力氣，無力地垂下。

那一幕似乎還發生在他的眼前，他窩在沙發上看向窗外，不管文景臨怎麼喊他依舊一動不動。他終於體會到心死的感覺，曾經的她是不是也是這般絕望的呢？不，她也許比他更要絕望，就像在無儘的深淵裡，不管怎麼呼喊依舊見不到一絲光亮，無人施救，直至一顆心衰弱枯萎邁向死亡。